可惜江采衣红了睛，也没有找到他所谓的“生门”在哪儿。输棋不丢脸，可人家都专门放了，她居然还寻不门，简直就该去钻地了！

隔着窗七八步远的地方有一株上百年的老梨树，湿淋淋的霜打湿了枝条，被风的沙沙响。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啄木鸟扒在树上找吃，左敲一敲，右啄一啄，笃笃的声音惹得江采衣怒火直窜。

你本来就想不来，自己笨怪啄木鸟？沉络隐隐勾了一嘴角，珍珠齿梳之拂动的一丝发尾垂在鲜红裘衣上，手指慵懒放在左膝，自顾自看折，不和小姑娘一般计较。

可惜想了好久好久，她也没有想来该怎么走儿。

小时候有玉儿作为狗军师，江采衣勉也算得上是打遍村中无敌手，可没想到拉着沉络杀一盘的时候，立刻就被他的落花。她呆呆的瞪着棋盘，像是被人打懵了，半响还回不过神来。

啧，有些人上了牌桌，心态就差得要命，把所有失败都归结于运气坏，典型玩得起输不起――说的就是江采衣这种人。沉络手肘支着颚，凤眸斜斜掠过去一。

没人知，江采衣的棋瘾很大。北周人好棋，哪怕小老百姓都能来上几手，她小时候在旭阳，买不起名贵的云，就从河里捡黑白小石儿来磨。玉儿也最喜玩这个，总是蹲在地上看她满大汗的用砂纸搓光一个一个小棋儿。

大约是那笑容里的嘲有些明显了，江采衣恼羞成怒，直接伸手把棋盘搅乱，“不算不算，这次我运气不好，重来一盘！”

“这么吵，我怎么专心棋！”她嘟囔着使劲儿用白敲棋盘，耍无赖，“叽叽喳喳的，我都想不来怎么破局了！”

着棋盘，江采衣几乎伤透了脑筋，这棋……该怎么啊？

……敢她就是个废心！？江采衣又急又气，骨里的虚荣心让她绝对不愿意承认这一，于是鼓着嘴儿瞪向棋盘，一副打算死磕到底的架势。

“左边路，”沉络细白的指漫不经心的敲敲棋盘，耐着指，“左边路，朕留了生门给你。”

沉络好整以暇的靠坐在棋盘另一边，就著窗的光玩漆黑的棋。皇的棋自然是用最好的玛瑙和琥珀制成，将籽料投坩埚烧炼，沙磨去光以防棋时眩目，洗尽后涂抹薄薄一层油脂，在指尖上夺目。

窗外，周福全恭恭敬敬立在台阶上，几个小女在地上撒了米粒，上就有大把鸟雀飞过来。初冬麦田里面没有粮，鸟儿们就喜到人多的地方觅，一地叽叽喳喳的很闹。

皇帝那话本来是调，可惜江采衣正激愤的当，歪了歪咬牙切齿的问，“怎么抵？”

说实话，皇帝并没有欺负小姑娘。事实上，沉络是在让她，光漏都不知故意给她留了多少个，可江采衣是杀不去，可怜兮兮的趴在棋盘上，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丽的皇帝陛

小丫像个斗战胜佛，背脊都直了，气鼓鼓的，仿佛稍稍一压，就能就地弹起来。

“朕政务繁忙，可不白白陪人棋，即便是你也一样。你若再输给朕，用什么来抵？”沉络懒懒的嗯了一声，和煦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