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厨房，摘了围裙放好，重新站在爹的卧室门，我有些犹豫。记忆中，娘和爹在午饭后会在卧室里待好长一段时间，也曾有娘在这段时间里不断的记忆，小时候的我不甚明白，但，现在已经作为过来人的我哪会不明白这段记忆里爹娘在什麽。

        ，还是不？

        爹也不知啥时候回来的，端个凳坐在院里，吊着烟斗看着我。等着我从厨房里来，一件件把洗了两清洁如新的衣服床单一件件从洗衣机里拿来晾好，放掉洗衣，收了洗衣机的电，才上前扶着我的手：“丫，我来。”搬起洗衣机往堂屋里放。收手淨了我看着爹顿了顿，转走厨房里，把闷好的饭端来，上锅炒菜。没几分钟，饭菜好，端来，放在爹面前的石桌上。递给爹碗筷，各自盛了饭，开吃。

        爹没在屋里，我知这时候爹的习惯是去巡山，有些忐忑的心放了来。推门屋，放手里的东西，我转了爹的卧室。兴许是我嫁回门后爹一个人住有些过的随便了，床上被褥凌乱，柜柜门隙张，里原本平整的衣四凌乱，还有几件穿髒衣服随意的团巴团巴东一件西一件的搁在各个角落。我没说话，上前着手整理，因为从屋那一刻，我的份是娘，是爹的妻。

        顿了顿，爹继续说：“今后，就和丫过吧。”爹的最后这句话有些让我提醒吊胆，因为娘和我的小名都叫丫，一时也分不清楚爹中的丫指的是娘还是我。

，丈夫拉住了我的手，带着有些祈盼的神：“等你回家。”我了，带着些生活用品，走向山那边爹的住。

        伸去颤巍巍的手半天摸不到门把上，即便我就站在门不到1米。站在女儿的角度，我是不能在午后爹娘的卧室，不仅仅是辈分的问题，也不仅仅血缘上的问题，还有理上的问题；而站在娘的份角度，我没办法选择，记忆当中娘和爹午后总是要在卧室里度过大半个午。

        更换了床单和被套，平整好床铺，再把被褥叠起来放好，我把髒床单被套理了理，上面一团团半灰白的是爹留的斑。过来人的我看着这东西，脸颊微红，也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归到底我是爹的女儿。放床单被套在板凳上，起把四散落的髒衣服一件件收起，和髒床单被套放一起，在拉开衣柜，把衣服理了理，髒的拿来，乾淨的重新叠好放在里。最后，抱着一堆髒衣服髒床单走爹的卧室。

        侧不知该留还是该走的我被爹开门一把拉了卧室。锁上门的爹上只穿了条，转搂着我的上了床：“来，外冷。”发愣的我被爹迅速光了衣服摁在摊开的被褥里，上的凉意很快被爹的躯和覆盖上的被褥掀跑。

        脑里乱了。

        爹嘴里蹦这句话来，让我的心提了起来。

        转到厨房里淘米饭，上锅开闷的时候，洗衣机停了，我又起去，把洗淨的衣服一件件取，放一边的甩桶里，再把没开洗的髒衣服床单放洗衣桶里，扭了两边定时，我就回了厨房乾淨手洗菜切菜。

        真要去麽？

        丈夫郝山给爹买了洗衣机就放在堂屋里，找了几个大盆把髒衣服先放着，我把洗衣机搬了来，接上电，把盆里的髒衣服床单分理分放洗衣机里，放了洗衣粉，扭了定时，轰隆隆的响声从洗衣机里传。

        肩膊乃至一边乳房被爹一手揽着，另一侧紧紧的贴着爹赤的，愣神的我只听到爹蹦这麽一句：“天冷，先捂一会，乎了咱们再啊，丫。”

        “丫嫁了，我也放心了。”这句话是……指我？

        爹午饭后去卧室睡觉的习惯是娘养成的，他也习惯了娘洗了碗筷后去卧室里陪他。

        “丫回来了，我也放心了。”这句话……说的是娘？

        山路弯弯，不近，也不远。乘车约摸十多分钟就到了，但我是步行，半个多钟的时间里，丈夫在我后跟了十多分钟，看着我一步步走到爹院里，我偶然回才看到丈夫回转的影。

        吃完饭，收了碗筷，爹去了卧室休息，而我在厨房里洗了碗筷。也不知是否要去爹的卧室。

        我是爹的女儿，但此刻的份却是已经过世多年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