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会儿那楼廊上便走过来一个着黑衣的矮胖男人，面白白净净，五十上的年纪，以往从来不曾见过。

那二楼间间厢房紧挨，一路过去唱唱哭哭、笑笑，尽人间清浑，只余正中的大厅才是个吃酒的清净地儿。看到周老二挑了一角落只是垂喝着闷酒，阿珂只觉得今夜不同往常，便不着痕迹地搭着儿坐到他后一张桌上，了花生与酒。

才一来，便对周文谨调侃：“哟，挂了彩咯？谁人竟然这样狠心，将咱二爷一张好面挠得这般？”

那厢张葛一句话还没说话呢，只见一席清风拂过，座上的将军已经大步将将了楼。

周老二好生丢人，闷一老酒：“女人，这世间的女人都他妈是累赘……还是小倌儿自在，怎么玩都不心种。

阿珂掂了掂，嫌少，敲他一记：“胡说，那周将军看上的原是个和尚，哪里和本小半分关系~！”

他赶紧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仓惶逃也开去。

周少铭本是寻阿珂和解而来，想要劝她去与众街坊解释，免得徒生误会。此刻闻言亦凝了眉，不解那烟花巷陌到底有什么好，竟能这样引一个女人，不由狐疑：“她近日时常来这里么？你可知她去都些什么？”

周少铭前不由浮起阿珂窄窄白衣婀娜的躯――“若是看一次就要负责，本姑娘早不知嫁过多少次了”……早先不过只是将她当气话，这会儿却不知为何心里顿生无数的不痛快。

……全是男人么？

她个骨大，那公被她抵得骨都要散掉，赶紧扬声求饶：“都说周将军看上了姑娘，如今谁人还敢打姑娘的主意？我这也是绝望之才来……哎哟，你莫要狠打，本公赔、赔你银就是――”说着，将双手颤巍巍往兜里掏去，掏来一袋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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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葛一愣，立刻红着脸摇：“属对男人可没有兴趣，这里不是吃荤就是喝素，哪里知那恶女去到底些什么！”

茶楼上张葛看得义愤填膺：“将军，这女人已经不止一次欺负爷儿们了！还污蔑将军喜甚么和尚？实在太嚣张，不给她颜瞧瞧属心里着实不痛快！”说着，起长剑就要往楼冲去。

烂叨什么功夫？欺骗我家小，直接揍个他半死便是！”说着拳攥起来，就要照那俊俏小脸上盖去。

阿珂便拾起地上的银，喜滋滋藏了袖里。主仆二人互相恭维着，一转溜了旁的秦楚馆，毫无节理可言。

杜鹃两手一松。

秦楚馆丝竹宴乐，杯酒觥筹，公老爷们你来我往，好生是个闹。那鸭鸨叫丽爷，二十七八岁年纪，长得清清瘦瘦，因早已晓得阿珂是个闲逛的货，便也懒得招呼她。阿珂乐得自在，远远的见周老二揽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清倌上了二楼，便也悄悄随了上去。

杜鹃等不住，脆起袖，一拳甩了去。

先拿一锭。

“哎哟，姑手留则个――”甩得那公只觉得小命都快要没有了，怪只怪自己被所惑，堪堪惹来一只大恶女，一狠心只得将整袋儿银都扔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