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心被他挤着，无法跪去，她的里起了薄雾。这是他们谈话之中，她说的最多的一次。她有种尽吐的痛快，但也在颤抖：“皇上肯指臣妾同往，臣妾激涕零。皇上对臣妾的信任，让臣妾粉碎骨亦难回报。所以，臣妾不愿意再隐瞒皇上半分。臣妾自幼所拘，格孤僻，实是一个乏味至极之人。不但不能宽圣心，还总是惹得皇上不快。为此臣妾实是惶恐万分！”

云曦看着她，眸依旧是深沉的黑，但唇角却扬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亏得他这次耐奇佳，没有打断她。主要是她难得坦白一次，让他虽痛犹快。她一说难止，他一闻难休。个中跌起伏，只有他自己明了。也正是因此，他总算听到了最想听的话！谁能让他如此？一时寒彻骨，一时又沸煎心！

他越听越冷，这一带早没半个人影。上楼梯空空，除了绯心的轻语微扬，像是在小风在荒原上刮来刮去。

杀之祸。她的谈阔论，不能现她的智谋，只能败她的居心叵测。她在深，如何了解这般清楚。除了她了解皇上的心思之外，还有一，就是她对朝廷的关心程度，远远超她的份！她在对着他险棋，他怎么会不明白？

她突然落了泪：“臣妾后来细想过，或者臣妾真不是这块料。也只在里替皇上些个杂事，许是能为皇上分些忧愁。有时臣妾瞧见别的妹与皇上相和睦也十分羡慕，但臣妾偏又学的不不类，不但自家丢脸，还惹得皇上不兴……”泪一落就止不住，千愁万绪皆涌上心。所谓不吐不快，话匣一开难止，畅所言，平时不该说的，不能说的，不想说的，如今都尽诉，涓涓如，细细如歌。

云曦看着她，底是一团漆黑。难得她也如此坦白，虽是借着左青说的，但他已经完全了解。她是告诉他，她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她会永远站在他这边，为他驱除后所有潜藏的危机。她不能也不会再掩藏自己的目的，她也最大限度的将自己剖开来展示给他。她会将所有声名，命以及一切都押在他的上。但是，有些东西她是学不会的，就算是勉顺从了，也达不到他要求的效果。而顺从之的负面效果也会随之而来，她就无法专注的筹谋，不能尽展其才。这个人也就等于废掉了！她有七窍灵珑心，而有一样，她真的没有！

她不是在为了左青拼命，左青又跟她有什么瓜葛。她在说自己，在为自己这步险棋。她已经把她的底全交了，她是在关心朝廷，关注每一个重臣。她想拉关系，相为自己谋利益。但这些，都是以对他忠诚为前提。她并没有野心，不是没有，而是生不逢时。若她碰上一个昏君，只知玩乐不问天的昏君，或者她会更贪婪。是他止住了她的贪心，激增了她的忠诚。在盛世明君之，她不能够也不需要更贪婪。

“皇上可以废了他，从此以后他也只能乖乖当个刀斧，再无其他用。从此以后命无虞，但雄心难继。左大人的事迹让人当戏传笑天，从此只是一个狎臣。他是个武将，皇上这样怎么能算是保他？”绯心继续说着，于人论己。她是在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