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哼了一声：“你给都给了，何苦现在再旧事重提？当日是你受位之诱，贪污的有罪，那贿赂的就是净的了？如何就你委曲？”

雪清听他话里抰刺，扎得她心里揪痛，圈一红，突然跪了来：“她的确向臣妾家里收了二十万两。臣妾若有胡言天诛地灭！皇上只肯信她，却不肯信臣妾。”

雪清走上台桥，福而拜：“臣妾给皇上请安。”如今刚是中午时分，皇上居然这么早便从前回来了，打从三月底那会贵妃称病，皇上再没逛过园，每日朝罢便往掬慧去探看。想不到今天他竟是有了兴？想来是时候也差不多，用不着再拘着。雪清这般一想，心里直分喜，但饶是经了事，再不肯面上不掩心事。

一小亭。雪清一便见桌上摆着纸笔。焚着香炉。一时突然想起当年她与皇上在此作画地景。那时岸上百花齐放。湖畔生光。他有了画。便在湖心作画。那时他们常常相伴。蜜意。纵然此时雪清已经明白。他那时不过一时贪鲜心不在此。但再回想起来。也觉得十分惬意好。纵然他只是一时之。也是她好回忆。

雪清一边想着。一边便去瞧桌上地画。里笑着：“皇上今天不知又画地是……她话了一半。人已经有些发僵。他对着满园景。却在画人！画上地人着红衣金绣。梳飞凤华髻。眉如烟里柳。若浸珠。红唇半启。似笑还嗔。不是乐正绯心还有哪个？他从不绘人像。她曾撒般要他画。他只是笑却不肯动笔。只自己不擅工细。

所以依旧低垂眸，一副恭态。

“令什么？令你爹现在去太后言明。那二十万两与贵妃无？全是你栽赃嫁祸不成？”云曦微挑了眉看着她。“当日你不是有凭有据。连信形状特征都说地半分不差么？你筹备数月。不正是等今天么？”

雪清被他这种冷落得有些讪讪。刚他明明还称“清儿”。如今却似半句话也懒怠与她说一般。她深一气。抑心中地波涌。慢慢踱过去。低声：“皇上既然难舍贵妃。臣妾自当令……

“起吧。”云曦间微喟了一。转往亭里去。雪清起随着他而行。所带地才见主过去。也都跟汪成海等人一样。皆在岸上远远立着等传。

不避亲始为大德。家里为了此事，一年多来惴惴不能寐，臣妾父母心既愧受皇恩，又恐人贪得无厌复

“是，臣妾承认，当时被她引诱，受那位之惑。便是皇上如今降罪，哪怕赐臣妾一死，臣妾也不敢有半怨言。”雪清听着落泪来，“臣妾原本抵死也是不愿意说地，哪里有人愿意自揭里短？更何况律例严明，臣妾怎么不知这祸累家亲的理？只是臣妾得天家，自是知晓忠义之理，所

云曦不待她近前便随手将画一卷。放到边上地青瓷卷筒里。径自坐在桌边椅上。伸手拿过桌上地茶慢拨碗盖。半也不瞧她。

心里一喜。忙起了，错开花荫沿阶而，她今天一鹅黄装，宽袖纱笼，腰两边抰粉紫蝴蝶飞带，发束三环云，两侧结小细辫。一动步，极是飘逸。眉目如画，明眸皓齿，飞花逐月一般的灵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