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小冉倔地应了一声。

傅希尧睛一转，抱着她继续喃喃：“再过些日他长大一些，就能听见胎心，他的小胖会踢你的肚，他的眉可能像你，鼻可能像我，格呢……”

从夏小冉离开的那天起傅希尧就变了，变得很安静，规规矩矩地上班班，不见颓废，也没有跟母亲

他没有候机室，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她拽回来。他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倚着车门，嘴上叼了烟，发被风刮得凌乱，唯独那英俊的侧脸依旧深刻，一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等上了飞机安顿好，温淑芳还心有余悸，拉着夏小冉的手念叨着：“看模样就知和他妈妈一样，不是省油的灯，我还真怕他什么格的事来，断了也好……”

“淑芳！”夏之年威严甚甚地瞪了老伴一，“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他低看了小冉一，瘦削的脸已经凹去，底还有一圈青褐，能撑到现在还没倒去已经万幸了，还问什么？

她不再多想，自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夏小冉一怔，孩，这个问题连她都不知要怎么解决。

傅希尧有些失望，搂得她更紧了一些，低声说：“你走了我怎么办？孩怎么办？”

“该死的！”傅希尧不悦地紧拳，复又松开，这个时候他最想的事就是把她抱住，狠狠地抱住，而他也真这么了，“真的要走？想好了？”他的声音闷闷的。

“够了！我不要再听！”夏小冉受不了，猛地推开他，乌亮的眸里带着薄薄的雾，恼恨地横着他。带着寒意的冬阳打在脸上，泛起一层金的芒，她的前模糊一片，最终她只得转过：“保重。”没有回，只是渐渐地离开他的视线。

朝他慢慢走过来，明亮的睛像泉似的弯弯一泓，就站在面前安安静静地望着他。

“妈！”从刚才在候机室开始她就一直问小冉关于傅希尧的事，小冉发麻，支支吾吾地有些疲于应对，毕竟有很多过往再提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只会让他们更担心。

傅希尧眉一敛，僵直着没有动，两人四目相对，直到看到她被冻得缩了缩，这才忍不住懊恼地骂她：“今天是什么温度？怎么连个围巾也不？”说着就脱自己的围巾围到她上，灰的羊款，针脚织得很细，长得围了她两三圈，温一丝风都跑不去。不过她习惯地要取来，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听见他恨恨地说，“你就非得跟我倔非得让我难受是不是？信不信只要我说一句话，你哪儿都去不了？”

温淑芳怔了怔，看看老伴，又瞧瞧女儿，终究是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信。”都这个时候，夏小冉也不想再跟他纠缠，拉开他的手，叹气：“不过是你母亲帮忙订的票，我想应该不会有阻碍。”

傅希尧觉着脸上有些湿，是又雪了吗？

……

夏小冉动地挽着爸爸的手臂，把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安心地闭上睛，可手指却抓着围巾的缘，仿佛还带着那个男人的味，烈得让人无所适从，砰然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