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咱们从骶族回去，他应该也康复了。到时候，我们三人一起回堰都。”我勉笑，没说的话是——如果，那时……你还愿意跟着我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我直觉颜煜说了什么重要的话。

墨台妖孽静静地躺在床上，但我无法真实地受到他的存在。我撑开他的手掌，轻轻熨帖在自己的面颊上，一如他经常的那般。

夏枫与冬杏悄悄退了去，为我掩好门，将最后的时间，留给我与墨台妖孽独。

我不敢大声地哭啊，生怕惊扰到床上的墨台妖孽，心痛到几抓狂，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如何发……

“莫说还有气，就算真个儿死透了，只要尚未过奈何桥，我就有办法救！”这一次的声量提了，令我听得真切。

墨台妖孽，他还不足二十岁啊！我一直以为，他会陪着我，闲看起落，细数四季轮回，彼此纠缠着，然后一起变老。

这是我的誓言，也是我的回答，给……宇文景的答复。

一时之间，小径上不再有人声，依旧青雾萦绕，微弱的灯光本抵不住无边无际的黑暗，两人一驴很快就没了诡谲的夜中。

“你心机重，杀戮重，绝不是一个好夫君，”清泪，我哑声：“但……我却偏偏认定了你。你明明跟我约好，事了之后陪我找个小地方呆着的，现在居然自己跑了，撇我一人，这算什么？”

“不是还没断气么？现在哭丧，未免早了吧。”低讽的话语凭空冒。

“你说上穷碧落黄泉……你真不见了，让我上哪儿寻你呢？我不认识路啊！”我咬着牙，埋首于他的发间，吞声饮泣：“人死不过白骨一堆，你够狠，连份念想都不肯留给我。”

只要能救我的夫君，我愿意任何事！

“……没什么。”颜煜没再多说，又恢复成先前的静默。

“谁？”我喝问。四周明明无人啊！这声线这语调，像极了……

“你们真好。”颜煜以极为微弱的声音喃喃：“只要能救他，你……”

“宇文景？”我起，惊悸地环视空的室，

伏在床椽的震了震，我惊疑不定地抬首。一刹那间，无法判断这声音是否是自己的幻听。

一想到“生死门”，我的心一沉，仿佛跌到无底去——

中蓄满的泪模糊了我的目力，令我无法看清墨台妖孽，我拼命拭着，但泪珠太过凶猛，啪啦啪啦地来。

风起，动驴颈间的铜铃，清脆的铃声盖住了颜煜后面的话语，使我没有听清。

：“临行前你不也看到了，他虽然还未醒转，但脸上有了血，伤也开始愈合。现在如同熟睡一般，已经无大碍了。”

“他没事了就好，这些天，你的神也恢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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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啊！我不解颜煜态度的转变。他的格一向直率，从未像近日这般阴阳怪气，总是言又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在门派我跟他商量启程来骶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