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中，秋梅退了去，我独自站在囚笼之外，毒珊就在我的前，五指成钩，从她的伤深，生生抠这枚扳指，连串飞溅的血珠，汩汩涌的鲜血，滴血的象牙扳指，她的手因的痛楚不可抑地颤动，却异常定地将扳指我的掌心。

毒珊死了，就在昨夜，她在地牢自尽了，她的间的正是我的一针簪――乍闻这个消息，说实话，我并不吃惊，也许昨日我去探望她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什么了。

距离墨台妖孽醒来不到十日的时间，他的肌肉张力、心肺功能以及其它机能尚未完全恢复，经受不住旅途颠簸。依我的意思，墨台妖孽该留在“生死门”好好修养的，但他持要离开，几乎是在苏醒的次日就着手安排相关事宜，冬杏与秋梅因为有任务在，只得暂时留在门派。

“等我剥好九九归一之数的吉祥果，然后就能……”墨台妖孽没再往说，眸熠熠，粉靥微醺。

据闻，象牙制品应以胭脂护理，但扳指纹理间清晰可见的猩红却并非残留的胭脂，而是……血迹，毒珊的血，或者可能还有其他人的血。

“你重伤初愈，不要累着自己。”我实在猜不透墨台妖孽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看都不像想吃石榴的样，我来帮忙还不行，非要他自己动手。

当时，由于太过震惊，我松懈了防备，与毒珊过于靠近，让她有机可乘，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要送我去陪药光喝茶，但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降临，只是发髻被轻微扯动，待我回过神，正好瞅到她将我的一针簪反手握在掌中……

墨台妖孽对毒珊的死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可惜，不是可惜毒珊的死，而是可惜没赶在她死之前从她中撬掌门信的落，那个传说中承传了数百年的刻有门派徽章的件――当然，尽毒珊对这枚扳指的执着匪夷所思，但我笃定它不

故人吗……药光从不离的扳指，我又怎么会不认得的呢？！

“故人的遗，权当留个念想吧”――这是毒珊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又许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我探问。然后千万别是让我全吃去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石榴是治疗腹泻的良方，倘若一次吃八十一颗石榴，那问题……会非常严重。

我脚边的这两大竹筐石榴的存在。

“故人的遗，权当留个念想吧。”我沉声，注意力随之转移，心中不免五味陈杂。

松松垮垮套在我的左手拇指上的扳指――象牙材质，呈脂白泛乳白光，比寻常扳指厚实，手细腻柔，乍一看恰似一方泽的玉，芯是紫檀木制，里侧依稀可以摸图案槽痕。

“然后……”墨台妖孽的眸光飘忽，当他扫过我左手拇指的时候，不由蹙眉，：“妻主，你怎么把这个扳指起来了？若喜扳指，府里有……”

如果不是秋梅随跟我提到毒珊，我几乎已经将她遗忘了。我不了解毒珊，也从没试图去了解过，在我的印象中，她总是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一个他人无法踏足的世界，但我想我该激她的，毕竟她不曾劫持我逃生，也没有拉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