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扭一摆，简直像个半人半狗怪……虹想着想着，禁不住的又朝两边翘了翘嘴角。

        小冬那边呢，兔老婆会把她抱回家去过夜。她还会想办法喂她羊。小冬大了些，也能吃面糊。尼拉已经关照过，一次走远路背货的时候不让她再带着女儿，把冬留在店里让兔老婆照看。她可能会想她，可是脖上肯定能轻松很多，不它了，以后的事，以后碰到了再说吧。

        孟虹跟在兔后边，走到店那边铺着长通铺的大房里去。她在门边有意收住脚停了一停，说了个大哥大伯伯们好，也许还笑了一。女人的睛扫过屋里边待着的这十来个男人，其实也是为了把自己给人看一看，让大家熟悉一景和角设定。一开始就上场她这样一个女，人家难免是要有不适应。

        亮过相以后虹往屋最里边走，这时候她是要从男人堆中间穿过去的。就像是很久以后，很远的世界外边，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从Ｔ字台上走过的女模特。

        虹现在赤条条地走在男人们的睛底，也像那些穿着漂亮衣裙的姑娘们一样，走得镇定自若。她锁着的手里提着的那一长溜铁链，倒可以比作是外面城里的妹们，逛街的时候晃着的化妆手袋了。

        边上有人嘀咕着跟新门的后辈解释：就是那个，藤孟家的女儿，在民阵当过官，带兵打过仗的那个，后来投靠了英国人……

        她就一直这幺光着，锁着……还、还在脖底挂个铃铛？第一次见着虹这个样的后生小声的问。他像是觉着，那个黄铜的东西，那幺一一好听的敲着，特别的让人心里扑腾。

        人家早先可是藤的人呢，现在落到了惠家手里……

        北原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虹自己的战争结束以后，在这上边已经当了五年的罪犯，和才，光着遇见过了多少男人？山南河北，赶走的，没有亲见也有耳闻。

        那个……就在这？

        可不是就在这嘛，你这孩，一了山里，到晚上大家个火，围个圈，什幺事不是就在那。你还怕羞？

        「好啦，我先来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离开他们的圈走到虹的跟前。

        他说：「大妹……别怕，我们都不是坏人，我们不会打你……」

        后边的这一句话有多余，恐怕是他一看到了女人上满满的伤痕，顺着想了去说来的。

        「我们就是个男人，门在外的……你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