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磕到尖锐的角，疼得她蹙眉。

        让人陷入短暂的、带光晕的幻觉中。

        但她心里有条线，只要跨过，一切归零。

        小的时候人聪明又乖巧，话还不多，总是笑语的。上学以后，他收到的情书更是论筐记，连姜知瑶都很难与之一战。

        可宁潇也不傻，她有小兽似的高灵度。

        她没开灯，盘坐在客厅沙发里。

        ――那时候池蔚然曾这么评价过。

        这个疑问划过的瞬间，宁潇打了个激灵。

        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回想起那个画面。

        池蔚然算是很少失约的人，偏偏就在宁潇毕业那个当口，不声不响去了国外。

        宁潇上有团永不熄灭的火。

        一个队伍里，怎么能同时有两个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呢。

        池蔚然这人……有点假啊。

        也总有着无限善意、热情和包容，任边人挥霍。

        时间点太寸了，那一年又特殊。

        综上所述，区区追猪，不足挂齿。

        不知什么时候，像焰火一样热烈燃烧的时光，离她已经那么远了。

        她那时候绝对没那么讨厌池蔚然的。

        她随便了两下，又起走到了墙边木架旁。

        姜知瑶想。

        不会早就知吧。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远到，那个曾经目睹过那段时光的人，都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在乡下的某一天，宁潇追着玫瑰漫山遍野跑到累得像狗的下午，她突然悟了。

        那时候她还不能完全看懂他，只觉得这人碍眼得很，笑意不过是层面。

        可s一旦停止，回到现实时，就像被泼了盆冷水一样。

        只是在人失约后，宁潇干脆利落地把他清出了自己的生活，连个电话都不留。

        姜知瑶把宁潇的思绪一把拽了回来。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异国街，池蔚然垂着眼抽烟，骨节分明的手，晦暗不明的眼。

        将她本来就所剩无几的能量吞噬殆尽。

        收了线后，她的笑意也淡了下来。

        小学的时候，因为力过于旺盛，她也没少罚过站。姜知瑶小时候不太好，很多需要力的事都是宁潇去的，一度让闲下来的萧霁非常郁闷。

        池蔚然就在她这里归了零。

        诚然，池蔚然相当受欢迎。

        架子上有个玻璃地球仪。

        宁潇想了会儿：“我对他的想法没变过。你应该最清楚。”

        姜知瑶：“去吧卡丘！”

        第3章  归零

        姜知瑶能看出来，宁潇本来打算在那个当口，跟池蔚然好好缓和关系的。

        她越来越讨厌回忆了。

        宁潇没接话，看了眼时间：“崽我还有方案没写完，过段时间要比稿，先去忙啦，你照顾好自己。”

        姜知瑶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嗯，我知。你觉得你俩不是一路人。”

        “潇潇，你是不是真的，现在都还非常讨厌他？”

        宁潇蜷起子，下巴抵在膝盖上，盯着黑暗发呆。

        从此后，宁潇的假期随着玫瑰殉了。

        那些鸡飞狗的日子、讨厌或喜欢的人、争到疲力尽的年级榜，一幕幕飞快闪回。

        她不想细究，从沙发里飞快爬起来，刚走没两步，又被茶几绊了下。

        太疲累了。

        而宁潇在那时候就发现了端倪。

乡下。

        池蔚然――

        是刚搬进这里的时候，二哥宁言送她的。

        宁潇被她逗得失笑。

        宁潇就是这样的人，她其实也很聪明，跟池蔚然截然不同的世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