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吓人。

        宁潇左边的眼眶淤血青紫，简直快成调色盘了。

        墨镜到桌子边缘，林界刚想缓和气氛，却发现……整个会议室气氛比刚才更显死寂。

        天知，来的时候宁潇安自己。

        但宁潇拒绝了。

        他的笑意游刃有余，甚至到优雅的地步，叫人本看不清本色。

        他没再看宁潇，冲林界笑眯眯：“林总，这是唯一要求。达成了就可以合作，你们的方案很出色，我们这边也不会再继续考虑其他公司。”

        宁潇食指朝角落一指：“我们有监控，收声音的。希望您不要反悔。”

        他们本来就是在较劲，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

        林界小心翼翼地问：“什么要求呢――摘，摘墨镜吗？”

        话音落下，她一把摘掉墨镜，扔到桌子上。

        池蔚然眼眸微眯了眯，边弧度不自觉地冷了几分。

        “原来贵公司的员工，风格都这么独特。”池蔚然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抬起上目线：“室内需要墨镜吗？”

        完球。

        池蔚然点。

        区区一个甲方客，小事一桩。

        还是宁潇主动打破了僵局。

        她的话很快卡壳。

        会议桌上一时陷入沉默。

        池蔚然双手轻搭成塔尖，微笑：“对。”

        只要较劲，就要分赢家输家。

        “好，要不我们就继――”

        平时都走乞丐风的人，今天怎么就忽然走起了御姐风啊，最重要的是，还带上了墨镜！夸张的欧美风墨镜！

        宁潇不知自己怎么坐到位子上的。

        宁潇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很平。

        这个要求太过简单，但宁潇的子，也不是喜欢受人迫的主。

        只要用气场震慑，就可以维持住墨镜的安全了。

        林界眼前一黑。

        她则震惊地看向剩下那个压没抬眸的人。

        总之，她把最边上的阿卿往里挤了个位子，自己坐上了这个最边缘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心，再也没抬起来过。

        林界再度打破了沉寂，干笑着拍了下掌，实际上心里已经泪成河了。

        在他们这个怪咖频出的小组，宁潇算是难得的正常人，尤其是在对待甲方的态度上，相当懂得能屈能伸的真谛。

        对上了六双震惊的眼睛。

        世界上除了池蔚然，也没人会热衷于跟她作对。

        ――想开点。

想扣我年――”

        “池总，我确认一遍，您的要求就这一个，我摘掉墨镜，您跟力星合作，对吗？”

        完了，这单完了。

        “快进来吧宁姐。”之前的学生妹小声招呼她。

        但背后又是八位数的单子。

        宁潇手上没收力，几乎是甩出去的。

        “小宁，要不你就摘了。”阿卿转，拉了拉她的袖子，凑过去低声。“这个客就是22b项目的金主。”

        林界被宁潇震撼到了。

        力星的氛围一向宽松，包括林界在内，平时也没员工真怕他，让他用级别压宁潇，他也不擅长。

        “不要。”她声音不大，却透着冷然的坚定。

        一边怀疑自己理解错了，一边又感觉好像没有。

        他抬看了一眼，眼睛瞪大。

        今天突然跟搭错了一样，谁也不知该怎么劝。

        池蔚然倒像是来了神，眉一挑，靠到椅背深，笑也深了点：“如果说，我一定要你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