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可以，但池蔚然怎么能。

        “你什么意思？”

        “我会让你看看，我赢不赢得了。”

        宁潇讨厌他的日子很多，那一天是巅峰。

        紧接着脸色沉了下来。

        她的静默引了全场的目光。

        或者说，不是否定。

        池蔚然站在她跟前，脊背笔直，眼眸微垂。

        他的察力几乎是与生俱来的。但平时插科打诨太多，极少表内心想法，一旦下了定论，事情结果也很难逆转，准确率高到可怕。

        “那就敬――”他举起酒杯前，在桌上轻碰一下，声线玩味，慢悠悠，“敬各位心想事成，有情人终成眷属。”

        连萧霁都愣住了，回过神后难得了拉架一方：“哎，阿然――”

        宁潇可以肯定地说，在整个青春时代，她的包容强的，心也还算开阔。

        而且，宁潇似乎不是在看他。她的视线有些虚浮，似乎绕过了池蔚然本人，在看些更久远的存在。

        所有人都可以说她不行。

论队友痛击我的日常。

        宁潇有点不自然地别开目光，转着手里的水壶，嘟囔：“我可不需要你加油――”

        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池蔚然。

        在席间其他人举杯碰杯时，她没有动。

        无论过去多久，宁潇都无法忘记那一秒的感受。

        “你今天赢不了。”池蔚然说。

        是决定的实力。

        毒蛇吐信。

        池蔚然那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黑色运动，晃晃悠悠地穿过场地，引了不少目光。

        那一刻涌动的不甘、愤怒、甚至……委屈。

        宁潇那次气血攻心，难得陷入了消沉，一周都没缓过来。大家都以为她比赛输了，两位兄长甚至去学了搞笑舞蹈给她表演。

        因为他总是冷眼旁观，嘴毒得要死？

        宁潇觉得，他说祝酒词这一秒，好像又把她拉回了那一刻。

        宁潇本来想装作不认识的，结果他径直走到了她面前。

        是池蔚然垂着眼睛，告诉她，她赢不了那一秒。

        他判断的基础，是用努力、状态、好胜心也无法逾越的高墙――加上了汗水重量的天赋。

        宁潇一怔，抬看向他，全场的背景音都像水般退去，她耳朵里回着池蔚然的声音。

        林界小声地轻咳了下，示意宁潇。

        她平淡地望过去，目光中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宁潇迎上他眼睛，只想起四个字。

        因为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她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但她中午休息的时候，却看见了他。

        池蔚然恍然大悟般微笑：“这样啊。”

        宁潇的六连胜就是断在这一场。

        在她比赛生涯的第一个坎，十五岁那年省赛半决赛，她遇到了b市的市队选手，对方是新面孔，留着一短发，看上去很腼腆。那天宁潇签运不佳，没空去看其他选手的比赛。姜知瑶照例拖家带口去给她加油，萧霁也不情不愿地举着横幅，那天只有池蔚然不在。

        宁潇曾经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确实是的。

        而是他戳穿了真相，她想证明他是错的，却无法到。

        宁潇的瞳孔极细微地收缩了一瞬。

        宁潇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扯下了巾，放轻声音，一字一句。

        不是输的那一秒。毕竟，就算对手是天赋型选手，可也不是全无漏。

        只有她自己知，她的消极情绪更多的是来自那个人的否定。

        “干嘛？”

        “b市有个新人，很难缠。”

        但池蔚然那天没说错，对方的打法是她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灵活鬼变，防守几乎没有漏，摔技跟她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