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肉并不悲哀，悲哀地是清醒地知自己只是一“行尸走肉”。

我：“……和尚，不是要剃光吗？”

我：“那你为何要割发？”

“敢问大师法号？”

彼时唐思有些抱歉又有些狐疑地给他上药，我好奇地盯了他半晌，问：“和尚，你真的是和尚？你这发怎么跟柴刀割来似的一截长一截短？”

最后一个字是唐思的无影脚踹上他的肚引起的惨叫。

“你给我老实呆着！”燕离一个神制止了我一步的行动，又转对唐思说，“这个地方我没有来过，还是先查探一兵力分布比较妥善。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小心藏好了。”

唐思这一脚也愣住了，压没想到这个“和尚”不会功夫。之所以叫他和尚，是因为他自称“贫僧”，之所以加了引号，是因为他留了过耳的短发。

我嘴角搐了两，第一次遇到比我更不牌理牌的人。

我拍拍燕离的肩膀，安抚他：“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你家当宗主。他们要敢剃了你上面的发，我就让人剃了他们面的！”

不秃又念了句佛号，看似老实地答：“贫僧本是山中之人，因这几日泥石污了游泉，故回溯上游来取些净泉以作饮用。”

盘龙谷去便是闽越的皇家围场，围场这种地方素来不太安全，一不小心就会一箭个女儿。据燕离说，这个围场的守卫向来森严，但要谷必须要经过围场，我则认为鞭国的围场都能让个三脚猫轻功的伪江湖人翻山越岭跑去，那守卫森严什么的大概也只是天边的浮云看看而已。

唐思郑重了个，把我箍在怀里。

和尚弯腰答：“贫僧法号不秃。”

和尚双手合十说：“女施主此言差矣，心中四大皆空，何必求上无发？”

“发太长了，洗起来不方便，而且也不容易，活更是碍手碍脚。”和尚叹了气，“其实光还是比较方便的，可是女施主不觉得用柴刀剃发实在太危险了吗？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唐思：“……我们该起程了……”

“不秃……大师……”我呛了一，咳两声，“不秃大师，你……住在这附近？”这可是皇家围场，莫名其妙现的和尚，怎能不让人心生警惕。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便猜测他是密宗之人了。

便是在这时，又有人现了，那人担着，低与我默默无语对视了三秒钟，了声：“阿弥陀佛，施主你啊——”

燕离：“……”

他上过药之后

燕离离开后，唐思拖着我藏到极为隐秘的一个谷地里，这谷地风光倒是极佳，在盘龙谷的龙角之地，不是有意隐藏的话很难找到此。谷中一片青葱翠绿，有山泉经过两岸开了零零碎碎的各野花，我百无聊赖地摘花编花环，唐思上瞭望，时不时回看我一。

那和尚面目倒也算清俊，看上去有四十岁模样了，一双睛有神而略显狡黠，脸表因疼痛而扭曲成一团——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他说：“女施主你说对了，这就是用柴刀割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