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喃喃，碎语如风般散去。

剩余的话，没有说去，但苦涩却难掩唇畔。

御尽然到底年长一些，见多识广，愣了片刻便回了神，摸了摸鼻，小声：“真是看不来啊，大师兄竟然比我还重，这男人和男人，啧啧……我果然还是比较传统守旧的。”

“我自然不想让他难过，但……”

白绥的神苍白，睛微微失神，长了一气，不住颤抖：“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苏菜菜的话将他的记忆拉了回来。

留座上数人目瞪呆。

他扯起唇角，笑了笑，满目苍夷。

“我不知你们上辈有什么恩怨，但是你曾经跟我说的一句话，我现在要复述一遍给你听：却维他是个好孩，我只是希望你能善待他，若是你不却维，但至少不要让他太难过。”

玖突然凉飕飕的声，打断了在座众位的脑补。

裴言溺地看着他，不动声地将手背到后。

“师父，徒儿去看看七师弟，就不陪您守年了。”

“行了，别瞎想了，就算裴言和却维再怎么相，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芍药咬着小手帕，芳心碎了一地：“大师兄看样也很喜却维啊。”

裴言的肩一震，蒲扇一般密的睫缓缓地垂，中是的化不开的忧伤。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阳光渐渐变得透明，就像是要消失了一样。

辞雪一副吃了苍蝇的表，面发青：“男人和男人……”

粉衣少年松了一气，上前一步牵起他的手，笑眯眯：“那却维就放心了。”

苏菜菜顿了顿，抬眸，认真的看着裴言的睛。

“唉，看你的样就是想不起来，大师兄，你知不知，就是因为你这一句无心之话，七师兄便每天抱着菱花镜练习泪，练习微笑，闻海殿的殿众都觉得七师兄疯了，可他还是不不顾地继续对着镜练习着，就是等哪天学成归来在你面前笑上一笑，让你喜他。”

玖执起白玉酒壶，替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慢条斯理地解释着：“裴言是一只魂执，魂执是人死后极致的执念凝聚而成的本，超脱轮回，不受六之苦，但若是这残念不再执着，即圆满亦或心灰意冷，魂执就会消失，从此消亡，不轮回。照苏儿方才的说法，想必裴言的执念大概就是却维了，所以就算他再怎么喜却维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们一旦在一起，裴言的执念被满足，本便会慢慢被消磨，直至最后一丝魂魄消失在这个世间上，再无来

苏菜菜诧异：“师父，为什么这么说？”

颜弗将在嘴里许久的酒大吞了去，破锣嗓沙哑：“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睛，呆呆地问旁边的芍药，“七师弟喜大师兄？”

言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失笑：“男人女人都一样。”在他中，不论桃维转世后是男是女，是聋是瞎，在他中，她永远都是当初那个会从虚空里走来，俏生生问他“你怎么知我是妖怪”的桃花妖，那个最后死在他怀里着血泪，仍旧许他一世的娘。

向玖抱拳示意，离座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