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妖气甚至天生就可以隐藏，只要它们想，就能与人类无异。

蓝龙长啸一声，化为俊的青年落回甲板上。余烟未散，冒着气的面上漂着焦黑灰烬。敖宴冷冷地注视着，看来是把一腔怒火全撒去了。

说完这分外艰难的两个字，这位敖二公的语气又傲了起来：“堂堂东海龙族，岂会因……这小意外救分不清恩怨。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提。东海龙族最重义，不是要荣华富贵还是威震一方，只要我能帮的，绝无二话。”

阿蓝：“……”

仿佛觉得这番举动已经抹除了他之前的狼狈相，敖宴走到虞长乐面前板着一张脸，憋了一会儿，终于低垂目，飞快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敖宴绷着脸注视着虞长乐。灵契这件事，确实并非虞长乐的错，和虞长乐绑在一起总比和拐钱婆绑在一起好。

阿蓝冷旁观，简短地评价：“轻狂。”

虞长乐却不他心里的小九九。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啊”了一声，问阿蓝，“我们来的渔船呢？不会也被烧了吧！――”

“……”敖宴一时凝噎，想了想竟然没有哪里不对，本无从解释！

“‘染苍染黄’，瞬息万变。”敖宴冷着脸看完全程，忽然，“能亲见染苍变幻之态，我之幸。”

敖宴：“你笑什么！？”

“嗯？”虞长乐其实也是前些天才在戏本里听过“以相许”，也不明白它的义，小声地，“不是今后一直在一起的意思吗？”

他看了灵契，“不过好像，确实要一直在一起……”

敖宴：“……”

“你还想得起渔船。”阿蓝嗤笑，抖了抖雪白的，不断缩小、变幻，又成了那只长大猫。渔船从它的里飘来，打着旋儿落回面，成了正常的船只大小。

虞长乐默然不语，心里盘算着假如是自己，能不能从龙逃生。

面上一片令人骨悚然的尖叫声，夜被染得犹如白昼。河甚至被龙炎蒸发成了暴烈的蒸气，无数拐钱婆在浪与火焰之中尖叫扭曲，化为黑的焦骨。一方面已成岩浆炼狱。

任他想要荣华富贵还是延长寿命，全都不在话。

寻常怪，灵力都需后天修炼，灵桥少有先天就通的。而天灵妖却是生来灵桥畅通，灵力充溢。

这个人知不知，东海龙族的谢意有多珍贵？

世上妖怪分三等，在这三等之上却还有一类，被称作“天灵妖”。龙族就在此类。

“哈哈哈哈哈！”虞长乐乐不可支，这位二殿看来也是个真的人，不，龙，“不用帮忙，不用谢！要谢你就……嗯，以相许！是这个词。”

他眉心忍耐地了，“你说什么？”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面上便已没了声音。虞长乐手中的玉牌上金光一闪，因为契约者死，所以灵契也消失了。他能把这块玉牌还给失主。

……虞长乐相信，整个鬼市的妖怪都已经被吓跑了。

虞长乐一开始还愣了一，后来才反应过来敖宴是在因为他救了自己而谢，顿时：“噗。”

作为血脉纯正的龙，敖宴天生就有傲然的资本，就有凌驾于大分妖之上的大实力。为了图一个兴就化龙吐炎，在阿蓝看来就是“轻狂”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