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像被森冷的手掐住了脖似的，惊涛骇浪止于咽。

“噼里啪啦――”

“他是没有心肺么……”

唐六唱得毫无异样，这里的唱段是殷闻来唱的。他模仿得惟妙惟肖，与虞长乐在幻境中听过的锦官的唱腔几乎一模一样。

看服饰，他们是唐家的弟，正是那群欺凌唐六的小辈里最打的那几个，也是最好的那几个。他们像是喝醉了，刚刚才从晚宴上回来，醉醺醺地靠在一起嬉笑，看到唐六来了，都起哄起来。

“怎么

涣方君像是知会发生什么，脸极其难看。他抬手直接隔空把那一整个幕布都打了来。戏台坍塌，唱词也骤然停止。

为什么涣方君会这么说？虞长乐隐有预料，又不敢肯定，心生一恐惧来。在所有囚犯中，涣方君是最年长，也是最清楚上层事的。

待到殷闻看向他，锦官才笑了起来。睛微弯，长长的睫在眸里投郁的阴影。

“啪、啪、啪。”

爆竹的声音炸响，唐六在一片喜气洋洋中向他母亲的小房间走去。他走得很慢，甚至还在哼着歌，手中颠着他的竹编球，像在赏玩似的，看不一伤心。

他像一团火一样轻盈地落了来，把殷闻揽到怀里，手指卷起他的一缕发，心疼：“你怎么把发割断了呢？”

这是一首。

他神中带着几分疯狂，他扫过涣方君和虞长乐，好笑，“这里全是烂人，你说什么君呢？你又是什么立场？”

全场寂静。

“闻闻在害怕什么呢？”锦官的声音分辨不绪，缱绻暗哑，“我说，你演得很好，很真。”

他的脸庞来的第一刻，是没有表的。

周围看客的嗡嗡议论声一直未停止，殷闻本不在乎，当即开：“够了？什么够了？”

虞长乐向声源看去，发现他竟就在战台正上方。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垂落了一个秋千来，隐没在黑暗里之前本没人注意到他。

场景转换，虞长乐才发现唐家的装饰里多了红的元素，联、福字，张灯结彩，这一天竟是节。

“……够了。”涣方君。

虞长乐却嗅到了一种让人窒息的、骨悚然的压抑。

一个男声轻笑：“演得好。”

黑暗的阵法忽然消失了，光线重新充斥着百花场。锦官一红衣，赤足坐在秋千上，不知已经在那里看了多久。

倏尔，黑暗中传来几声拍手的声音。

虞长乐不敢动弹，除了锦官和殷闻还在对话以外，整个塔都陷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其余囚犯似乎也意识到了刚刚戏里的主角是谁。

殷闻神僵了一瞬，没有抬地：“……你来了。”他中有恐惧一闪而过，随之又被虚无取代。

是锦官？！

涣方君低声：“此非君之。”

唱完了歌，唐六了唐家少爷的房间。

殷闻嘴唇动了，：“这样比较方便。”

唐六连上的红衣都没有换，场景移动，忽然虞长乐注意到，那间小小的灵堂门躲了几个人。

殷闻停了动作，把飞落到自己发间的那只影揭来，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他妈都是什么人，全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