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地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转离开了。

左右不过多杀一个罢了，虞长乐心中没有一丝波动。他找遍了桃花窟，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没找到敖宴。敖宴死了，这么多人都死了，他活着来报了仇，自己上也该死了。

“不许动他！”殷闻猛地抬起，双目赤红，向虞长乐，如同守卫宝藏的侍卫。

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人的名字。阿疏。

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后忽然传来意。转，虞长乐看到建筑燃起了冲天的火焰，桃花窟里心呵护的那成千上百的桃林在火焰里消失殆尽。

“……桃花窟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是去诱骗一只妖怪。他们要我装作受伤陷困境的样，骗那只妖怪上当。”

“因为我自己不敢。”阿疏。

这请求在虞长乐屠尽桃花窟的时候听到过无数次，求他不要杀自己的，求他了结了自己的。他笑了，：“你又是什么理由？”

这些都与他无关了。虞长乐走到了桃花窟中心，看到了一朱红的影。

“后来……他真的上当了。后来我才知，他是一条龙，是北海三王爷。”阿疏，“妖怪都是坏的……不是吗？但他了牢之后，我不给他好脸，他却还是对我很好。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错了。”

*

咔。

他轻声笑起来，笑了很有一段时间才：“给他偿命，你么？你不！”

这么多天来，虞长乐总算才正瞧一这个小侍卫。

可现在他却哭了。

阿疏神黯了一，“只要他来救我，就会中陷阱，被抓起来。我原本以为这本不可能，我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会有妖怪来救我呢？”

他太普通了，普通得一都能忽略。

是殷闻临走前放的火，不知锦官的尸他有没有带走。

桃花窟里所有人都被他屠了个净，这是谁？

他终于解脱了。

虞长乐：“随意你。”

“你唯一说对的一，就是你确实该死。”他面冷如冰，阿疏又：“还有一我要告诉你……那条蓝的龙，我把他放走了。”

火势蔓延上来，四周全是火海，可是虞长乐已经没有力气了。桃花窟四周都布着结界，敖宴在外面，而虞长乐已经没力气去打破结界了。

虞长乐正上前，却见阿疏跪了来，端端正正地伏地：“我有一个请求。我希望你杀了我。”

虞长乐嘴唇抖了一，只觉得这一切荒诞至极。

愿以偿了。

利落的一声，虞长乐拧断了他的脖。

“我生一个普通人家，父母因妖而死。所以我恨妖怪。葬父母后，我被桃花窟收养，一直到了现在。”阿疏声音很认真。

因他而起的，因自己而起的。

虞长乐耳边骤然寂静，他木木地盯着阿疏看了好了一会儿，才：“嗯。”

虞长乐：“哦。然后呢？”

“我很笨，有些事要想很久才能想明白。现在我终于想通了，他救了我，他就是好人。是我错了，我要偿命。”

家人、朋友。扭曲的人。

虞长乐前有些模糊。这一次不是血，是泪，这么多天来，他在杀死涣方君的时候没有哭，在血池里的时候没有哭，在杀掉那么多人的时候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