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风坡回到客馆的路上，容尘和于琰真人都一言不发，庄少衾安抚民众，玉骨伺候河蚌洗了个澡、换衣裳。于琰真人将容尘叫到书房，容尘眉目之间

若上失信于朝廷，失威于百姓，会不会有新的宗教崛起？

容尘攥住河蚌的手腕，喝了声：“小何！！”

容尘望向那一片惊慌失措的妖，沉半晌，正要说话，冷不防一狂风平地而起，直接卷向妖群。小妖全无反抗之力，只听得一声惨呼，当就有四只被绞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于琰真人沉默不语，一个号玄云的士低声相询：“这群小妖如何置？”

容尘缓缓收起长剑：“当务之急，必须抓到逃走的孽障。”

容尘握着她皓腕的五指渐渐收紧：“它们本无力伤人，定是被人利用。除卫之剑，岂可用于斩杀家禽草木？”

人意料的是，于琰真人和庄少衾也一直沉默。河蚌拨开容尘的手，低声：“你若不忍，去吧。”

见诸士杀气腾腾，它们反倒吓得缩到了角落里，尚未完全化形的瞳孔里溢满惊惧。

庄少衾命官兵将火油浇到尸上，不多时，大火冲天而起，山风中飘散着熟肉的香气。

真正寻至底时，容尘便皱了眉——这里确实聚着一群妖，数量不百余，却俱都是刚刚化形的小妖，想必是借着鸣蛇的邪灵之气开启了灵智。小妖种类繁多，有斑竹、草木，更多的是家畜。

庄少衾应了一声，见容尘仍旧站立不动，只得把着他的手臂一同去。小妖的尸一一拖来，血染得土地都变了颜。民众有的大放悲声，有的恩德，冲着诸士又跪又拜。

周围没有人说话，只有松香火把猎猎燃烧。宗的宗旨毕竟是降妖除，不是滥杀无辜，诸士虽然阻止小妖奔逃，却也犹豫着没有赶尽杀绝。

一旦宗威仪不存，那么多的观、士日后又当如何？

腐气森然的里开始弥漫呛鼻的血腥气味，河蚌转看容尘，语声平静：“它们必须死。”

两相望，怒不可遏的人群反倒有些尴尬。于琰真人看了一容尘，事态很明显，它们之中绝大分都没有伤人的本事，看来是受大妖胁迫。如今大妖不知去向，单单留了这一群连妖都不算的弱仆。

所有人都止步不前，看她将一众小妖屠戳殆尽，有小妖红着睛拼死反抗，但毕竟行太浅，她三步杀一妖，溅得一鲜血。

约摸盏茶功夫，所有小妖俱已殒命，玉骨全发抖，却仍是持鲛绡蘀河蚌拭上的血迹。于琰真人的声音带着回音在中响起：“将妖尸拖去，于焚烧。通知民众，作乱小妖已被我等正法，让他们来认领尸首吧。”

是的，不什么原因，它们都必须死。如果它们不死，没有这一地鲜血残肢，村民的激愤如何平息？如果它们不死，没有战果，里的圣上会如何评价宗？

河蚌右手掐诀，又是一狂风，一群小妖惊恐之开始拼死反抗，企图逃离。但它们连都未长好，又岂能突一群门人的围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