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萧山，看着我了这么多年的人，从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孩，变成今天心事重重的男人，他的眉微微皱着，连昔日俊朗的眉都显得阴郁，我想，如果我可以伸手抚平他的眉峰，该有多好。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请我吃麦当劳，我从洗手间来，看到你把纸鹤偷偷放大衣袋里。你的神那样胆怯，那样仓皇，就像是小偷一样，你明明并没有偷东西。那时候我就想，我要你觉得安全与幸福，这一生我会尽我所有，给你幸福。”他的底有迷茫的雾，“童雪，对不起，我没有到。”

我不知我怎么回到学校的。悦莹在寝室里等我，萧山的笑容一次次现在我前，令我神

和慕振飞在一起。即使站在最优秀的人边，你竟然会毫不逊。你和他嘻嘻哈哈哈说笑话，整个中时代，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脸上有那种笑容。我回到学校去，林姿娴还在我们寝室楼等我，我和她一起去，喝得烂醉如泥。我生平第一次酗酒，因为我知我可能永远等不到你了。

“我到楼追着你，那时候我真的不知，我这一辈是完了。就算你上别人，可我停不了。不你怎么样，我听不了你。我梦也没想到你受过那样的罪，你对我说的时候，我的心里像刀剜一样。我才知这些年，原来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有你。”

他的声音渐渐轻去：“我只是要你知，我不会骗你。我知你很灰心，但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骗你。”

我怔怔地看着他，萧山对着我笑，就像很多年前，他总是这样对着我笑。

这世上的事，都没有办法重来一次。

我和他都这样可怜，在命运的起伏中跌跌撞撞，一路走来，我终于是失去他，而他也终于没有能够抓紧我的手。不是我们得不够，只是我们的时间总是太少，我们相遇的太早，那时候我们不懂得珍惜。等我们知对方对于自己的重要，却已经再也找不到机会。

“醒来的时候我在林姿娴租的屋里，事坏到了不能在坏，我要对她负责任。那时侯姥姥病得很重，我觉得我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上，无论是往前还是往后，都是万丈深渊。知赵兴说你病了，我才忍不住去看你。我在你的病房里一共呆四分钟，来之后我看过表。一共只有四分钟。或许你永远不知，这四分钟对我有多奢侈，我想如果再一会儿，也许我就会忍不住说什么可怕的话来，我想到你，就觉得要崩溃。姥姥死后我把自己关在T市的屋里，我一遍遍地想，为什么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是因为我得不够，还是因为我的运气太差？可是我明明那样你，用尽了我全的力气。当你给我打电话，当你说要走的时候，我还不犹豫的带你走了。如果要地狱就去地狱吧，如果要死就死在一起吧。我带着你走了。你在屋里睡觉，我在网上看到那些帖，我觉得自己真可怜。但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装作什么都不知，知晚上你恶梦，你大喊大叫，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我想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我对你说刻薄的话，然后你就走了。

餐盘里垫的那张纸被我叠来叠去，却跌不形状来。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学会叠纸鹤。他把我手里的纸接过去，他叠了一只纸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