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后排就没有那么多麻烦，只用低着盯紧自己的脚尖，不说话，不声，不用多费什么努力就可以被理所当然地忽视。理论上是这样，然而现实往往不肯如人所愿。

“他之前不会，之后有可能。大学同学，自视太，错觉他自己是我男朋友和未来丈夫。我跟阿辉一起打了他，然后我不想再理他了。有人要杀我这件事影响还是大的，觉没什么耐心容忍傻了

“你不是随机作案的受害者，你是目标明确的专业定摘除对象，这样你还想置事外，把自己撇清？”

殡仪馆大厅里面的众人都安静来，低着，全默哀。

“嗯，嗯。”雷渊抬起，发丝蹭过她的颈侧。

“我是无辜的。”

雷渊碰了碰覃小白的肩，说：“有个人一直盯着你，很凶啊。”

“我是有自控能力的成年人。”覃小白说。

偶尔有几声哽咽从前排的欧阳馨馨那里传过来，孤单极了。俞兆星在天有灵应该好好谢她，至少还有一个人在他的葬礼上真实地哭泣。

还有很多在俞兆星生前可能都没有见过的人，也都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来了。

覃小白抬瞥了他一，转回去，漠然地盯着前方说：“随便你。”

最早过去的都是领导、前领导级别，然后是商业伙伴、竞争对手，然后是集团公司董事、理层、律师团，然后是各界名，然后是各界友人，然后是员工代表……站在第一排的人负责哭泣、哀伤、寒暄和握手，接待了一波又一波到后来都有些疲态。

“我怀疑你，但是我不去追问你，希望你也有同样的自控能力。我已经从俞家来了，三四年了，俞兆星固定提供我一笔生活费，家庭聚会回去过一两次，除此之外没有更多联系。追究之前的事没有意义，如果因为之前的事有人要杀我，早就杀了。”

一个弯弯曲曲的长长队伍从人群中伸展来，像一条笼的蛇，游过棺木，游向还活着的家属们，俞兆星不在了，遗留的这些人看起来可以轻易被大蛇吞掉。

他的笑声稍微有放肆，被前排的人回瞪了一。别说笑声，只看他们连婴一样的站姿已经相当不庄重，而且全程都在窃窃私语。虽然有音乐和致辞掩护，最好还是不要引起旁边人的关注，毕竟他们的对话容对这个葬礼的主角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真实和不尊重。

“别笑了。”覃小白说。

凑得更近些，呼微微扰着肤，声音轻轻地钻耳朵：“我这样贴着你，你都没有躲。”

“他是谁？他会想杀你吗？”雷渊问。

☆、第12章

覃小白笔直地站着，受到他压来的重量，在他面前展示过足够多的弱，不能再躲，再退缩一丁都会输得太彻底。

张捷守在对面那一侧，陆续引导来宾们照个人的重要程度排序，走向棺木和逝者告别。

“我不相信你。”

“嘿。”雷渊笑起来，笑得有抖，几乎伏在她的肩。

有个年轻人经过欧阳杰的时候问他，俞兆星死了俞家还会不会继续提供资助，董荿呼叫安保人员把他扔去了。

覃小白抬，看到陈衍跟在他父亲陈喜川后一些的位置，正往俞家亲属这边走过来，他的神绕过前排的人，相当鄙夷地落在她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