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先生抓过一支枪，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把枪重重地戳到他额角，说：“我看你也不是很懂人话，听不听得懂这个？”

一分半钟，四个人，他稳稳地站在房间中央，两手端枪，对准里间的门。

他一只睛胀着，黏着血，只有一只睛好用看不太准，两枪才掉右侧摔倒那一个。

她的脸上，上遍布着两指宽的淤青，拐杖来的。还有一些奇怪的焦痕，像是遭受过电击。她几乎无法发声，胶带一层一层地缠绕着她的脖然后是一把双筒枪的形状然后是范先生的手，全被胶带密密实实地包裹，可以想见他的手指就在扳机上。

她半张着嘴，努力呼，抬深深地看向雷渊。

覃小白嘴角动着给了他一个惨白的笑容，手被绑在背后不能比中指，于是用型骂他：“FUCK

雷渊缓缓地吐了一气来，终于发现肋骨疼得要命。

也许里面真的没人了，也许她已经死了。

第三个人绕过阮先生来追击他，他压着阮先生侧躺去，倒开枪。

“我要见她，”雷渊被他扯得仰起，斜看着里间的门，说：“她在那里面吗？”

“见你老母！”阮先生骂了一句，用枪戳他的睛，一边说：“打断手脚，绑起来一起带走，这里不能久留。祥仁，走啦！”

阮先生转冲着里间门说话的同时，一个手放开雷渊去找趁手的家伙来打折骨，另一个也放松了一力气给他倒地。瞬息而过的一个空隙，雷渊抓住阮先生握枪的手，着他的手指开枪打向左侧刚刚走开一步的人同时一脚踹倒右侧那一个，借着脚上的力气就地转到阮先生怀里，背靠着他让他给自己挡住第三个人的弹。

骨大概断了不止一。阮先生后退一步站稳，歇歇气，跟着再上来踹，一边大声骂：“你杀我的人，跟我说聊聊！聊啊！用脚跟你聊！”

脑袋里面略过一些荒唐的念然后竟然觉得恐慌，大概过了无比漫长的几秒钟，里面响起拖拽的动静和疼痛的息，向着门接近。

保险栓拉动的声音贴着骨响起来，清晰，明确。

阮先生在他惨叫着，一手指已经被拗断，雷渊拿着他的手缓缓地向他侧举起来，他奋力抵抗，膝盖撞向雷渊的肋侧。雷渊看着他笑，满脸的伤痕血迹让这个笑容有些狰狞。他一手阮先生的膝盖，另一手持慢慢移动，手指骨骼的响声如同绝望的声音，阮先生从咙里面嘶声呜咽着，在枪声响起后戛然而止。

“我懂一手语，”雷渊疼到弓着背，脑袋快栽倒地上，摇摇晃晃地被两个人拖着倒不去，费力说着：“不是很懂脚语……”

雷渊从他已经压扁的小礼盒，用手指抹了抹，结果抹上去几血印。放弃拭，将就着回衣兜里面。

伴着金属门轴刺耳的转动声，里间的门缓缓打开，两个人影现了。

“嗨，”雷渊笑着说：“裙很。”

范先生拖着覃小白走来，字面意义上的拖着，她站不住，一条似乎被打断了，形状怪异地折着。范先生的状况也不太好，一手拄拐，一手提不起她，只能一一向前拖，他们移动得很慢很慢，慢到足够时间给他仔仔细细看过她，通过枪上的准星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