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在场，孙木兰明显放松很多，两脚翘起搁在床沿上，冲许衡打招呼。

许衡无奈：“不年轻了。”

“怎么到新加坡来的？”

习惯过夜生活的人，越晚越兴奋。孙木兰见她不搭腔，换了个话题：“我看见和你在一起那男人了，中国人？”

借着走里昏暗的灯光，许衡第一次看清对方的长相：厚重的脂粉掩饰不住角眉梢的纹路，凌乱的衣衫，过于丰满的乳*房显得很不自然，其他*在外的肤和脸上有着明显的差――夜幕匆匆一瞥可能误以为这是位少妇，走近了才发现她已然不再年轻。

在国和政法机关打交的时候，还听过更多难听的话，这明显的挑衅本不值得理会。

许衡顺着指引，接受了搜，和之前的少妇一起，被关了警署地室。

“……许衡。”

目光直视着中年警官，许衡不卑不亢：“我所乘坐的货船在港区维修，船厂方面可以证明。除非你们能定罪，否则只要超过法定羁押时限――哪怕一分一秒，我也会提控告。”

“长那么帅，还要来红灯区这种地方，只可能是跑船的。”

许衡将脑袋靠在墙上：“是啊……是完了。”

“……坐船。”

像这样的突击检查，应该是警方的常规动作之一。

对方这时的态度已经发生明显变化，虽算不上客气，但明显收敛许多。

见此景，许衡稍微松了气：她其实并不了解新加坡的法律，也不确定警方的调查权限，刚才那番狐假虎威只是依照法理行推断――任何法治国家的警察都没有拘留权，留置、盘查只能以一两天的时间为限。

孙木兰叹了气：“年轻真好。”

“28。”许衡坐到另一侧的床沿。

“跑船的吧？”孙木兰猜测。

“多大了？”

停顿片刻后，她用英语将这段话复述了一遍，并在个人品申报的表格上备注清楚，拍拍手站起来：“好了，警官。我该去哪里？”

凌晨的海盗偷袭、中午的表白失败、晚上的牢狱之灾，许衡琢磨着今日黄历上怕写了“不宜行”四个字。

有合法红灯区的地方，必然会有暗娼――规避税费、监的同时，也需要承受相应的风险。

“……嗯。”

许衡在黑暗里勾起嘴角，随即沉声应：“嗯，就是他带我来的新加坡。”

“偷渡？”对方抬，“那你完了。”

“其实跑船的男人好，平日里虽说不着家，但老婆也是嘛嘛。他们赚的钱不少，供养一家老小绰绰有余。

在此期间，只要她不搬起石砸自己的脚，即便船方不面作保，警察最后也只能到期放人。

许衡奇怪：“你怎么知？”

这里面积不大，被隔成封闭的房间，每间房里都有低铺，床和床垫很净。

“我叫孙木兰，你呢？”

“没事的，妹。”孙木兰拍拍她的，“芽笼的牌照太严，两年就得回国，还不让跟新加坡人结婚‘上岸’。人挪活树挪死，大不了咱们换地方！我听说了，越南、印尼、菲律宾的生意都很好，不像新加坡这么变态。”

警员刚刚把监室的大门锁上，少妇便踢了双拖鞋过来：“穿吧。”

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