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这人就是嘴快，什么事儿都瞒不住。秀荷应：“左右后来没事，我也不想再去回忆。”

老桐睨着李宝财心不甘不愿的样，心中直好笑，小老儿，攀上端王可是你福气。因见秀荷微倦意，便躬建议：“看时辰不早，不若大人们还是打回府，误了丫补餐，那一张小嘴数落起来可不饶人。”呵呵笑着在前引路，是个尽职的仆从，惯常谦和恤，言语中总听不绪。

李宝财是个左右逢源的，知醇济王府和端王府是死对，从来哪边都不得罪、不靠近，如今被端王拉上了船，一来二去，醇济老王爷那边晓得了风声，再想船可就难了。

“哦，竟然还有如此一桩说辞。”铎乾闻言好奇，拂开袍摆往树走去。那林中静谧，只听风声徐徐，山石上不知谁人落古诗一首，笔法劲有力。铎乾俯端看：“想不到福城小小一块地界，倒很是古风雅韵。”

秀荷低声打断：“阿檀，谁人告诉的你这些，别乱说。”

见树着一丛未燃尽的佛香，铎乾不由打问来历。

惯常宽和的老桐少见的怒

青石铺就的山上雾气迷茫，远眺山峦叠嶂，静听鸟鸣风声，景致好不怡人。庚武叫秀荷乘坐轿，自己陪端王在山间步行。脚夫抬着小轿吱呀吱呀，那摇来去，只把人得瞌睡。

“快卧倒！”千钧一发之际，庚武飞快捡起一颗石块向箭镖，迅速掠过去把端王扑倒在地。

“是。”端王的手段向来果决，李宝财憨胖的老脸打了一哆嗦，心中嘀咕，早知就不该随他南，油没捞到，又接了趟活。

半山腰上驻足休憩，小亭外矗立着一颗老松，长得甚是玄妙，树杆呈直线，往上忽然打一个弯儿，树枝一面倒的朝向寺庙门。

铎乾眉宇间暗然掠过一丝阴愠，方晓得秀荷手上那疤是如何留，向后看了李宝财一：“呵，那便照她们所说，‘因果有报应’罢。”

“王爷！”密林中几名黑衣暗卫冲来，双膝跪地请罪。

“呲——”一秒便听箭锋走斜，重重扎后的树杆之上。

无来，呸。”

明明方才还是一派寂静，谁能料突遭如此恶袭，所有人等全惊惶愣怔。

声音很低，只容一人听见。

“我可没乱说，是红姨告诉我的。他们梅家了那么多坏事，还不允人说了。”阿檀吐着，不服气。

“咻——”忽然一娓清脆尖利的哨声刺破耳膜，他话音未落、笑容未停，便见那老树林中一支锐利长箭破风而来，箭心正正直指左后心。

“啊，坏人谋杀啊——”不住嘴的阿檀尖声叫起。

一行人见逛得已差不多，便往山走去。

庚武微挑狭长双眸，笑应答：“这棵老松说起来又是一桩典故了。据说古时一张姓人家，独去边关打战，几年不见音讯，便来庙中祈福。半山腰靠在树上睡了一觉，老妪回去后竟重新怀了嗣。待小生后，朝廷文书忽然而至，方晓得长一年前早已立功亡。后人们闻此传奇，便将此松唤作‘望松’，时常前来香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