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韶拍着脯应：“人师父放心，师公如此天人之姿，保证叫我去井我就去井，叫我撞墙就撞墙，绝无二话！”

“你猜得一也不对！”我迅速打断他的话，斥，“你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哪能乱说自己师父好的？你师公常说‘人无完人，人贵自知’，而我天生驽钝，更应有自知之明

他的睛很澄明，我决定相信他，派五鬼将他偷偷运回房间。

周韶毫不犹豫：“我才没那么傻，若大家都知师父好看，定会和我抢的。”

白琯伸手抚过我的脸，良久，苦笑：“师父，你太妄自菲薄了。你比苍琼善良，比百花温柔，比嫦娥大度……又怎知没厉害妖怪或将看上你的好？”

白琯满脸天真，扳着手指，自信数：“你说过苍琼残忍，恶劣。其余我是猜的，那百花仙是群芳之首，被众星拱月惯了，多半傲，纵使她愿意放低段，也不能和藤花仙等人一样言行。而嫦娥弃夫奔月，天皆知，她独居广寒，心中有愧，怎能合群？相比之，我还是觉得师父的更可……”

白琯对这个师弟极不满意，愤愤然：“就算他胆包天，愿为人抛颅洒血，可他那么愚蠢，万一被人哄骗几句，不小心透去怎办？”

定了主意后，我细细叮嘱周韶，万不可将我仙四乱说。

嫌驽钝，悉心教导，设法慢慢磨去他好本，否则在天界被众仙耻笑，丢师父的脸是小事，万一他学天蓬元帅调戏仙，被打红尘畜生，或是压五行山六行山，我岂能不愧疚？

我顿悟，周韶今年十五，又是富贵人家的嫡孙，上就要议亲。待三十年后，他人到中年，娶了貌妻妾，生儿女，也该沉稳了，怎能舍凡尘荣华，血缘亲，随我上天界过孤单寂寞的日？我可教他仙家秘法，修心养。若他吃不了苦，没造化，待回解忧峰后，乞来青不老仙丹和长生果赠予他，助他延年益寿，在凡间个富贵闲人，香玉满怀，受人尊敬，也不枉师徒一场。若他有造化，便带回天界，脱胎换骨，羽化飞仙。

白琯见我踌躇，笑：“纵使你尽心教导，他的也未必修得成。”

我微愣，皱眉问：“你怎乱编排长辈仙？你又怎知她们不好？”

我听得嘴角直搐，再次默念三次后，将瑾瑜师父的事一一细说，并嘱咐：“你们师父的师父，自然是师公，你们要尊师重，无论师公说什么，都要听的。”

皎洁明月渐渐被乌云掩盖，院满树梨花，暗香浮动，随冷冷的风穿过窗隙，笼罩边，让人恍惚间分不清天上人间，我想起师父往日教导，柔柔拉过白琯，搂着他可的小脑袋，低声劝：“傻孩，你师公曾说，无论天界、凡间、妖族还是界，事都要讲究一分投一分收获，我貌比不过苍琼，聪慧比不过百花，气质比不过嫦娥，无权无势，朋友多是酒之交，在师父走后，除同样无权无势的藤花仙，谁会在乎我？就算绑架带走，也没任何好。我得瑾瑜真传，又有魂丝绝技，纵使被封了大分法力，寻常低阶将依旧不是我对手，上位将不屑动我，就算真倒霉，若遇上实力差不多的将，我便逃跑。所以，你不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