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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婉转，原本李光听得并不清楚，但随着营地外围的人群逐渐寂静来，曲越来越清晰。李光便听着对方唱：边草，边草，边草尽来兵老。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明月，明月，胡笳一声愁绝。

除了寻思生意的，还有年老弱的妇人想着去帮着补补、浆洗衣，赚吃的。也有错过第一次招工，打算去霍林河寻找其他机会的。李光更是看到一队花枝招展的胡姬冲着安北军抛媚的。他有些愕然，问：“她们是？”

李光对这首曲有印象，前世三模拟考，似乎过这么一题。彼时要求分析这首反映什么？李光还记得答案，反映戍边老兵愁苦，思念家乡之意。胡姬或许思念的是自个的家乡，但李光却是想到了晋阳。他看着旁默不作声的一众人，心轻轻叹了气。

李光笑笑，示意巴库将他们面前烤的半熟的猎送到几名胡姬。对方收到猎，远远冲着李光行了礼，琵琶再次响起，却是换了一首快的曲。周围的人群慢慢恢复了喧闹，之前被那首曲勾起的思乡之也很快在现实面前压。如今摆在众人面前的是生存，活来才有回去的可能。

“五郎想长安吗？”李光靠着车辕轻声问。

沈倾墨意识便要说不想，但脑海闪过长安的生活，微微一顿，：“只一两有可想的地方。”

李光看他的样微微一笑，心中猜到了这些胡姬是去什么。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不过是惊讶于这些胡姬的反应快速。看她们人数不少，应该是有人在背后组织。想想霍林河六七千光棍，背后组织之人倒真是光独到、独辟蹊径。

到了晚上，安北军拿石炭在营地周围起篝火。郭凤虏对后面跟着的人没说什么，只让人将石炭给他们分送一些过去，同时扩大了安北军的警戒范围。

不过二十余天不见，霍林河似已有大的不同。因着李光走前吩咐，工坊的人又挖了几立窑，不仅烧泥，还用煤矸石烧

“七郎。”沈倾墨看过来。

夜幕低垂，火光亮起。众人或炙烤猎，或拿提前准备好的粮，一时香气弥漫整个营地。隔着人群，最外围的胡姬素手轻拨，琵琶响起，有人托腮看着火光轻轻唱起来。

石炭的挖掘虽还不到一月，但已有活的人看其中的机会。这些人虽不像仆骨知霍林河要建新城的|幕消息，但想一想霍林河现在聚集了多少人。算上驻扎的安北军总数有七八千人。只要有心，这七八千人吃喝拉撒总能寻到发财的机会。尤其是郭凤虏当初招工给的工钱不低，这看着就要发工钱了，矿场的那些劳力在霍林河待了一个月，周围要什么没什么，这个时候贩吃的、玩的，去了岂不是妥妥的一门好生意！

回答的安北军脸更红了，低声：“她们也是去、去、去……”去什么他在李光面前怎么也讲不来，军中众人平素开惯了玩笑，什么荤话胡话都敢说。但李光在兵士们心中形同谪仙，这些人在他面前却是不敢乱说，生怕亵渎了小郎君。

一行人在草原走了数日，终于抵达霍林河。

李光笑了起来，侧看着沈倾墨，觉得他这样嘴的样颇为可。

去霍林河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