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李光吩咐：“你去跟何参军说，让他从云中城调些银同锡箔过来。东西到了之后你先试试，看能不能造玻璃镜。”

两人目光对视，郭凤虏蓦地迸发一光，“

对方表面卡的是安公，实则卡的是郭凤虏。当初回鹘以同安北结盟的方式说服郭凤虏叛大唐，但双方都知，彼此间几十年的世仇本无法化解。便是没有世仇，对回鹘来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迟早有一天反过来要咬安北一。郭凤虏心中什么都明白，却是不得不选择这条路。如今他将希望寄托在李光上，遇到问题首先想到的便是李光。

郭凤虏说着狠狠攥紧拳。安北多草原，可供砍伐的森林并不多。如今霍林河建设急需木料，安公以私人的名义前往回鹘，想要谈成这笔生意。结果回鹘人明面上是答应了，却故意为难安公，提要卖给安公的是从金山砍伐的木材。

徐明成满答应，当便兴奋地退了去。他既是去找何览，郭凤虏便立时知了这个消息，亲自找了过来。徐明成说的清楚，工坊需要一批白澒同锡箔，但用这些什么，他却没有说。郭凤虏正好寻李光有事，又好奇这两样事的作用，隔着尚远便扬声：“小郎……”

东西霍林河能找到吗？”

“安公传回消息，回鹘同意卖安北一批木材。不过……”他皱皱眉，说：“回鹘不肯从中原运来，而是要求我们去金山自己运回。”

郭凤虏提到的金山并非是一座山，而是一大片连绵起伏的山脉，属回鹘占据的西地区。从李光前世熟悉的地理看，金山山脉位于俄罗斯西伯利亚，是俄远东森林的一分。那里森林莽莽，一直到21世纪都是产好木料的地方。然对于安北军来说，金山木料虽好，却未免离得太远。先不说深回鹘的安全问题，便是回鹘人没有其他的想法，只上就要冬了，他们就本无法运回这批木料。

李光想了想言简意赅：“就是比普通玻璃度更甚，不易敲碎。”他说的简单，郭凤虏一时却无法想象这种玻璃。不过他过来的目的并非是为了玻璃，也便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何谓钢化玻璃？”郭凤虏跟着问。

郭凤虏算了算：“十天左右。”

他来回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问：“霍林河起源哪里？”

“从霍林河到金山，快需要多久？”李光问。

他一看到窗上镶嵌的玻璃，“君”到嘴边换成了，“这便是玻璃？”

在没有行李负担的况需要十天，若是拖着木料恐怕就得一个月了。李光低沉，现在已经是十月底，草原一般十一月便会开始雪。这样的话路更难走，恐怕一来一回就得两月。但若是不要金山这批木料，霍林河的建设必然要停来。首先便是正盖得房，没有木大梁，屋怎么办？

“霍林河怕是没有。”徐明成实话实说，“但云中城肯定有。”他拍着脯保证。

郭凤虏意识：“金山。”

郭凤虏惊讶地疾步上前，盯着玻璃看了两，不同于旁人伸手摸，而是屈指敲了敲。李光笑了起来，说：“这只是普通的玻璃，用来防寒照亮不错。都护若是想试验度的话，这种玻璃不行，得需要钢化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