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的杀气泛起，很快又被他压。沈倾墨若无其事抬，神如常地看着李光，仿佛刚刚说的不过是吃饭喝一样。

依着沈倾墨想，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要想掩住铁矿的消息，最好把知人全灭了，这样才是万全之策。然固昆的族人好说，天皇帝远，如何理都是蔡伸说了算。可杜晋卿等一帮安北军也算是了七郎的，真要灭，怕是七郎不会同意，只能退一步制住再说。

李光有些疼，他总觉得五郎杀意太重。保守秘密的方法不是只有杀人一种，虽然这种方法确实简单有效。不过源于自幼竖立的三观，他还是无法到为了自个的利益杀掉不相关的人。

毫不脸红地明着赞李光，暗里赞了自个一句，提笔圈纸上几略有迟涩的地方，便将沾满墨汁的竹笔投摆放于桌几右侧的玻璃笔洗，冲着李光。

当然这也不能怪五郎。

沈倾墨微微欠了欠，隔着桌几握住了他的手，垂眸轻声：“程彦中术士担心安北有铁矿的消息传，这里将成为圣域、协会和那个人的必争之地。到时我们不仅无法分享铁矿收益，反而容易被牵扯到漩涡中惹上麻烦。可若是安北铁矿的消息无人得知呢？”

“唔……”他微微沉，“压铁矿的消息倒也是个办法，反正我们现在也鞭长莫及。不过首先得确定固昆的族人有没有把消息传给回鹘人？”

他没有上回答，凝神想了想才反问：“现在知安北有铁矿一事的除了杜晋卿等人，便只有固昆的族人了吧？”

就像是人从来不会觉得自个长得丑，无论怎样都可以从不同角度挑足以称得上可或有趣的优一样。李光也不觉得沈倾墨的冷漠格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圣人的教育了偏差。

“舅舅说的事五郎你怎么看？”

竹笔同笔洗的侧相，发“咚”的一声。李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视线落在笔洗上，认这是工坊前段时间特意烧制给他和沈倾墨的，勾画着十二种花卉搭十二节气的非卖品。因造型而别致，很受沈倾墨喜。他看着饱满郁的墨汁在中很快散开，蔓延丝丝缕缕的波纹，思绪如纹般扩散，不免又想到铁矿的事。

李光问的没没尾，沈倾墨却是心有灵犀，立时便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固昆献上铁石的消息，李光并没有特意隐瞒，估计杜晋卿小队的人都知了。但他也并未大肆宣扬，想必消息还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只是五郎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略带不解地看向沈倾墨：“怎么？”

“应该是。”

他低收拢手掌，小心翼翼像是握着心的珍宝，语气却云淡风轻：“固昆的族人不算什么，让蔡伸带人去解决。至于知的安北军略有些麻烦，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于怀恩的人？再者他们若是告知郭凤虏，万一郭凤虏起了什么心思，难保对七郎不利。好在固昆来霍林河时日尚短，即便这些人有旁的心思也未必能这么快传消息。不若找个由把人制住，先把铁矿的消息掩来。这样七郎便可以从容谋划，待回鹘和那个人的战事了结再说。”

至于制住之后，沈倾墨中闪过一抹冷意，七郎的安危自然是最重要的。这帮人若是识时务还好，若是不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