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恩垂首轻声：“四天。”

好半晌，圣人才面无表：“你去把绮娘留的那份地图拿来。”

“砰！”

一石青常服的圣人歪靠在榻,将手中刚看完的安北密折丢到前的桌几上,神不辨喜怒，轻轻哼了声。

“五郎还记得自个的份,我当他被李七郎哄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北铁矿是七郎的，跟那个人有什么好提的。”

他提到绮娘，圣人脸上的表微缓，脑海中不由浮现绮娘当初说这番话时的样。阁陷安静，圣人无意识摸索起腰间挂着的双鱼玉佩。因着常年把玩，双鱼交衔的“绮”字纹理已不再清晰，但圣人并不受影响，一笔一划都似已刻在了他的心里。

提铁矿的事？”

桌几前方,整个人看着消瘦了几分的于怀恩安静地垂首立于地上，对圣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作为圣人边的老人,他心知圣人此时并不需要有人搭话,他只要安静听着便可。

于怀恩的视线顺着圣人的动作落在盒上。碧而通透的石质十分少见，是来自南诏那边的东西。他还记得最初是有南边的商人抱着奇货可居的念在长安贩卖这些石，哪知本无人问津。若非绮娘遇到十分喜，那名商人大概早就饿死在长安了。

圣人不满意了，沉沉看了他一：“你没什么替他说的了？”

“你看看，监察寺的报都回来四天了，五郎才想起跟朕说一声。据说纥扢斯的那个固昆还是他派人抓到审问的，总不能说他不知铁矿的消息吧？”

“事多？”

绮娘还给这些石起了个名字叫翡翠，唤人打磨成首饰玉佩。不仅自个带着，还拿着送他跟圣人。圣人略说

这个答案……李光蓦地笑了起来，看沈五郎的神仿佛透着光。

于怀恩应了声，走到阁一侧的书柜前，轻手轻脚从最上排的书柜里搬一个约手臂长数指宽、通碧绿的石盒，放到了圣人面前。

于怀恩躬了躬，语气依然轻缓：“五郎已经长大了。我记得绮娘当年曾说过孩大了都要有叛逆期的，许是现在就是五郎的叛逆期。”

圣人睛眯起,冷声：“如今他倒是记起了，为的还是李七郎，拿朕来当李七郎的挡箭牌。”

长安,大明。

见他没反应，圣人也不以为意，似想到什么突然问：“安北发现铁矿的消息,监察寺的人传回报几天了？”

他问的随意，沈倾墨答的更随意。

今天的天略有些阴沉，不到傍晚屋的光线便受到了影响,早早起了灯。圣人惯常住的阁，向南的几扇窗大开着。有风打着卷,来了不知哪个方向的小娘的歌声。

于怀恩适时沉默。

“四天！”

☆、第137章对答

看到盒，圣人一向冷厉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温柔。他伸手摸着盒上雕刻的并莲花纹，自语：“世人皆玉，也就绮娘喜这种不值钱的石。”

榻上的圣人又发一声短促的轻哼，手指敲了敲桌几,示意于怀恩将密折拿去。

于怀恩依然站的平稳，并没有伸手去拿圣人让他看的密折,只是轻声替沈倾墨辩解了一句：“许是五郎事多,一时忘了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