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中来了兴致，几笔写完手中的信，封好递给一旁伺候的人，笑着问李光：“小七既然看过了，跟舅舅说说有什么心得？”

尽沈倾墨说要替他告个假，李光还是照常现在了舅舅的书房。

这便是考校了。

李光“嗯”了声。

李光笑朝外看去，夹裹着冬夜的寒意，沈倾墨大踏步走了来。“七郎。”发现李光在等他的刹那，沈倾墨的睛蓦地亮起，好似氤氲着无数的星光。但很快他想到什么，眉微皱：“明日还要去舅舅那里，七郎怎么不先睡。”

克制了整晚的|望呼啸而至，沈五郎低住了李光的耳垂，声音诱惑：“明日我去寻程彦中术士告个假，就说七郎看书太累了……”

李光一直没有适应时这种煮茶时加香料的法，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鼓着脸一喝。古怪而辛辣的顺着，激地他神一震，睡意顿时渺无踪迹。

然大约是前一晚没休息好的缘故，受着屋的气熏熏然浸，他直有些昏昏睡。见舅舅低写信暂时没有搭理他的意图，李光招手唤来伺候的人，吩咐他们沏杯茶过来。

……

他说的专注，没有注意到侍立于程彦中手的程奇及另一名学徒脸上的愕然之。这却是双方对考校的理解不同。在程奇等看来，老师中的考校也不过问问李光有没有看懂笔记，多数应该是看不懂的，再随手指一二。然没想到的是老师直接问的是看后心得，似乎笃定李光一定能看懂。而李光也不

“……”

“哦？”程彦中没想其他，顺嘴问：“是看程奇送去的实验笔记吗？”

好似有蜜滴到心尖最的那块肉上，沈倾墨的嘴角不自觉翘起，脱掉大氅几步过来整个把李光抱在了怀里，低声撒：“我不想睡了。”

李光脸一红，给自己找了个借：“昨晚看书有些晚了。”

盘算起来。原料煤炭霍林河不缺。煤炭加工煤气，依着论文解释也不是太复杂的事。现在所缺的就是人手，最好是略懂一些化学的人。也不知舅舅能不能从协会找几个术士过来。可惜上就要过年了，便是舅舅找到人，对方过来也得年后。他有些等不及，琢磨着要不要暂停曹聪和柳木舟的研究，先把煤气灯来。

重新打起神，李光以为舅舅没有注意，不想程彦中也没抬似随问了句：“小七昨晚没睡好？”

李光轻笑声，想到沈倾墨咬牙切齿门的样便心中一，纵容了对方的动作。

屋伺候的几人俱都是程彦中从协会带来的。能在一名阶术士边站稳脚跟的人，无论是学徒还是人，都没有傻。对方窥着李光疲倦的神，手脚轻快地将一杯混杂了奇怪香料的茶汤摆在了他的面前。

李光笑容不变，慢条斯理：“等五郎一起睡。”

李光早有准备，回忆着客服先生的说辞，轻声讲了起来。

果然不一会，院有悉悉索索的响动夹杂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李光想的神，时不时还要寻着客服先生问几句，时间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似有轻微的蹄声在远响起，但越靠近工坊声音越小，最终再无动静。他合上手中的笔记，猜测五郎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