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落，原先还活泼的小学徒们突然都沉默来。几人原本是怀着八卦的心随问，哪知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他们俱是自幼生活在圣域，从来接受的理念便是术士是在上的神，绝非凡间蝼蚁可比。若只是同凡人混在一起倒不打紧，哪怕像协会那般只招收几名天赋异禀的世家弟也勉接受，但像是霍林河这样……沉默中有人怯怯地问：“若是以后术士收徒都不择，那我们和凡人的区别又在哪里呢？”

，但一分聪颖灵慧并不亚于我们……”

说到后面，李光小小地捧了程彦中一声。程彦中拿他全无办法，只得没什么力度地瞪他一，无奈笑：“那小七你这些……”他示意茶楼外面灯火璀璨的霍林河，轻声问：“又是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呢？”

“……舅舅？”

他有些不太明白舅舅的反应。看样舅舅是听懂了他的话，但既不像是

不知不觉茶楼上面陷了沉默。

程彦中叹：“这件事若是传到圣域，怕是要起一些波澜。”

“曹师兄。”有人嘴，“听说范世杰术士打算收几个匠人弟，是真的吗？”

李光久久等不到舅舅回应，不免有些担心是否自己说的太超前，舅舅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正想着要解释一番，便见着舅舅转过来，神奇怪地审视着他。

这个问题……李光愣了，脑海不其然闪过后世自己生活的世界。但他很快失笑地摇，两个世界相差着千年的发展历程，绝不是靠着星盟金手指短时间能拉平差距的。更何况有圣域这个大蝴蝶，世界早就拐向奇怪的方向了。

距离工坊不远的一座茶楼上，程彦中背着手望着街上熙熙攘攘人群中独特又鲜明的蓝工服，突然：“范世杰术士打算要招收几名新弟的事，小七你知吧？”

“是真的。”曹五郎，“不仅范世杰术士，连柳木舟术士和我叔叔都看好了几个弟，已跟李光术士提过，待他们书院的基础课学完，便正式收徒。”

类似的问题程彦中也在慨。

李光不甚在意：“曰：‘有教无类’。圣域也没哪条规定不能招收匠人弟。再说范老先生既然打算招收弟，必然是这些人通过了老先生的考。这同圣域不需要考俱都能成为术士学徒的家族弟相比何优何劣，一便知晓。若是他们蠢笨看不明白，就该来寻舅舅看看。舅舅也是凡人，却在短短二十年晋升三阶术士。若非我拖后，现在已经是四阶术士了，比之圣域的绝大多数术士晋升快多了。是吧？舅舅。”

他犹豫了，认真：“舅舅，我并无什么特别的目的。我只是觉得知识是不应该垄断的，不应该成为在上的仙术。人人都有学习知识的权利。知识应该是一种力量，推动着社会的发展，改变着我们生活的世界。”

……

这个想法不知从何时钻他的脑海。如果说一开始他在霍林河大力推广扫盲只是为着方便的话，那么随着书院扩展，这种想法逐渐清晰起来。他的视线落在外面亮起的路灯上，好似看到了燎原的星星之火。

他后，李光同沈倾墨并排站着，正望着楼乐的人群。闻言，说：“范世杰术士跟我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