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伸顿了轻声：“公在前面的明月楼等您。”

此时不过刚刚黑，明月楼人已经不少。楼大厅人声鼎沸，灯火辉煌间几个碧金发的胡姬穿着单薄，漏雪白的腰肢和大，赤脚套着金镯正伴着音乐在鼓声中急速起舞，满地旋转不止。

醒了，娘回去看看小九。”

离着府门不远，蔡伸低眉顺地守在那里，远远看到李光，努力在脸上挤一个笑容。

随着鼓声越发急促，金发碧的胡姬转的越来越快，柔若无骨，宛如四散飘飞的木兰花。

“咚咚咚……”

连番莫名其妙的念让李光怀疑自个是不是有些紧张。他定定神,转掩住门,心中想着是该问一句五郎去哪了？还是见招拆招,等对方先开。

李光笑：“小七有什么忙的，我陪您去看看小九。”

蔡伸没有立刻就走，又用力眨了两才翻上，招呼守在他后的护卫一同前面带路。蹄翻飞，明月楼很快就到。据说这里是越王的产业，以奢靡富贵闻名整个长安。

“五郎呢？”

李光对母亲说的娶妻生避而不谈，只笑说：“古有楚国老莱七十彩衣娱亲，我这又算什么！”

蔡伸苦着脸了。

李光站在门饶有兴趣地看着，蔡伸不敢促，只脸上闪过一丝焦急。好在李光只是略站了站，便顺着蔡伸的指引上了三楼停在一包间面前。

“阿娘……”李光拿百试不的撒**，程宛如看他轻轻笑：“小七长大了，也该娶妻生了。日后再这般作怪，又有哪家小娘寻你？”

程宛如心中叹了一声，面上却不显，只当没看小七的逃避之意，笑着摆摆手让他速去。

“有您的信。”

待天黑，府一盏盏灯被亮，朦胧的弯月光溢彩。李光换了衣服，跟家人说了声要府一趟，带着霍节几人晃悠悠离开了晋国公府。

不其然,李光脑海浮现一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这个念让他心中哂然,不再多想推开门走了去。

☆、儿

“圣人？”

“小郎君。”

“吱呀。”

就在他迟疑之际，男人转过来正正打量着他。两人视线相对,男人久居上位的威严扑面而来，仿佛一无形的压力笼罩于周围。李光脆丢了乱七八糟的念，坦然自若地站在那里，由着对方审视

他正要推开门，突然停住手朝着蔡伸比了个型。

门扉发了轻微的声响,惊醒了一室的寂静。乎李光的意料,包间竟是素雅的很,没了楼大厅的金碧辉煌,只简单陈列了一桌四椅，除此之外便是不少绿植井然有序地充斥于各角落。

程宛如示意远的仆役，嗔：“你当娘已经老昏花了吗？”

他的视线越过桌上摆放着的几清淡小菜,落在了站在窗负手而立的男人上。不知为何看着对方的背影，他想到了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这句诗。

说话间他冲着李光用力眨眨，李光奇怪地看他一，若有所思：“带路吧。”

目送着母亲远去，李光招招手唤来一直徘徊在附近的仆役：“什么事？”

仆役恭敬地捧上一封金的信笺，李光打开看了，嘴角轻轻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