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运明没什么顾忌，随：“赵秋实他父亲、祖父往上数一代代坑杀了多少极光会的术士，他现在要回来？谁敢让他回来？况且……”他面一抹嘲意，“他回来又能安顿到哪里？你问问他，习惯了西洲说一不二、手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生活，他能甘心回来圣域一个连长老会都不去的术士？”

范茂学，心中颇有些兔死狐悲之。

“这万余人都是姓赵罢！”

“可是有事？”

当然，他的这些腹诽也只是在心里转一圈，没得说来惹怒赵秋实那个疯。

赵捷是极光会的创建者，黄金一代的四阶术士。也是如今极光会四阶术士赵秋实的祖辈。

数百年前，极光会远走西洲，不算带走的学徒和跟着的仆役，光是术士便有二三百名。早几年极光会同圣域还算交频繁，学术研究称得上一句百花齐放。可随着时间一逝，极光会矛盾频发。和圣域神权、皇权分立不同，极光会在西洲既是神，又是世俗统治者，神权、皇权合二为一，权力斗争可谓是惨烈。一代代杀来，除了最后获胜的赵家，外姓术士已没有几个了。

“回圣域？”运明的视线落在范茂学上，轻笑：“赵秋实是不是跟你扮可怜了？”

运明摇摇，一分意味难明的笑意。

范茂学将手中的信递：“极光会又来信了。”

闻言，范茂学会意地笑笑。其实依着他想，极光会的外姓术士也未必会少多少，只不过这些人再也冠不上术士的名，而是成为赵家圈养的“论文隶”。否则赵家人的那些论文哪来的？总不会是赵家弟各个天赋异禀又酷研究罢？

“万余人？”

这已经是极光会这个月寄来的第三封信了，寄信的频率越来越，写信的吻也越来越急。

这些理范茂学也是懂的，他：“您说的是。圣域现在自顾不暇，极光会只能鞭长莫及了。”末了，他又轻声叹一句，“若是赵捷术士泉有知，多半要后悔当年执意远走西洲了。”

“运明术士。”他客气地寒暄着。

范茂学提到赵捷，运明也有些：“得不到制约的权利便是如此。当年赵捷术士骂长老会走晨曦同盟，烂到了骨里。可如

极光会自觉这些是家丑不提，岂不知长老会的人没有傻的。纵是极光会粉饰太平，可只要仔细观察图书馆的论文便会发现，极光会发表论文的外姓术士越来越少，近百年来更是只剩赵姓。那些名字一看便知不外是父兄弟叔侄，全是一家人。故此运明才会这样说。

范茂学笑着：“赵秋实术士言及目前极光会传承尚有万余人，想要借用圣域和协会的飞空艇将他们接回来。哪怕只接一分也行，免得断了极光会的传承。”

缓缓走了来。从外表看他比运明年纪要大，但事实上，他足足比运明小了一辈。若论起来还要喊运明一声世叔。不过同为四阶术士，这些俗礼都免了，两人仅以平辈论交。

“赵秋实术士是真急了，我观他的意思是想回圣域。”

运明放手中的笔，微微同其颌首。

运明接过信没有拆开，随手放于一侧：“看来瀛洲圣境的况多半已经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