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拉扯纠缠之际,又听街面上一阵喧嚷。
“小相公,你哪里去?”窦二问。
“哎呦后生,爹妈养你不易,你可不能糟践自己命哦。”
“敌营大军深锁,老妇能如无人之境,世上竟有这般奇事?”青年惊讶。
“相公可是有心事?”窦二一边拭着桌
,一边问
。
窦二急忙上前劝解,又怎能劝得住。
窦二掐指算算日,“怕是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明日要去皇姑寺
香了,咱京城灰尘大,这兵
司的官兵要提前打扫,净
泼街,黄土垫
,这又要折腾一阵
咯。”
“且这寺只有比丘尼,非女儿
,便是十几岁的小厮也跟不
去,门
端是严谨。”窦二不甘心地抱怨
:“小老儿在天
脚
活到这般寿数,还不知这寺
景致是何等模样。”
“皇姑寺乃是里太后娘娘的香火院,非皇亲国戚大老爷家的宅眷,寻常人是轻易
不去的。就是大老爷家
,也还有个节令,除了正月元旦,十五元宵,二月十九观音菩萨圣诞,三月三王母蟠桃会,四月八浴佛,十八碧霞元君生日,七月十五中元,十月十五
元,十一月冬至,腊八日施粥,这几日才是放人烧香的日
。不是这节令,就是大老爷宅眷,有什么还愿挂袍、许幡
灯的善事,问司礼监讨了小票,行给把门的太监,才得
去。”
“说起这寺庙来历,也是一桩奇谈。”窦二一拍大,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难啊,谁知通政司什么时候能受理你的状纸,况且通政司的案
也是有钦定御史老爷
巡追问的,你这已经碰了一回钉
,再么……”窦二摇了摇
。
“还请老伯指,我去三法司如何?”
窦二生长在皇城,便是没吃过猪肉,也不知看过多少猪跑,对这官场门
也能说个一二。
“大理寺主要是复审之所,所有审结案未经大理寺审
,不得执行,不过大理寺的老爷品级比不得刑
与都察院正堂,这腰杆
未必够
。”
青年心底萌生一线希望,“既然登闻鼓走不通,我便去通政司投状。”
一群拿着笤帚,抱着铜盆的官兵涌上了街,不分轻重地一阵洒扫,街面上顿时尘灰漫天,咒骂纷纷。
“至于刑么,主要受理京师诉讼,还有办理皇爷爷交待的大案要案,京师及十三布政使司的死刑案件也须由刑
复审,你是上诉冤屈,倒该是正
,无论登闻鼓还是通政司,都可以把案
转到刑
去。”
“老伯,这皇姑寺在哪里?又是何去?”
“我再去敲鼓,若他们还是不允,我便撞死在那里,闹人命来,总能惊动万岁爷吧。”
“不瞒老伯,在亲人在乡受了冤屈,
见秋后便要人
落地,本想
京告状,怎奈却敲不响那登闻鼓。”青年蹙额摇首,悲凉无奈。
,忍不住长叹一声。
一心京敲登闻鼓告御状,这条路一被堵死,青年便如无
苍蝇一般,难得有个明白人愿意指路,当
央着窦二,将自己的冤
述说了一遍。
青年失魂落魄了一阵,猛地又灌了几杯酒,毅然起。
慨叹一番的窦二摇摇脑袋,又开始忙手的事了。
“话说当年鞑也先犯境,英宗爷御驾亲征,大军行至居庸关,突然
现一披
散发的疯婆
,冲过御林军层层阻挡,直接来到御驾前,苦劝御驾回銮,英宗爷认为这婆
扰乱军心,但以其疯癫,也未问她冲撞御驾之罪,直接拿
大牢,后来土木兵变,英宗爷失陷北国,在敌营又饥又渴,突见一位老妇人,提篮拿罐,指地为泉,前来送饭,你
这老妇何人,正是居庸关前拦驾的疯婆。”
“嗨,登闻鼓响,便要上达天听,照鞫问各级合该官员,这帮官儿从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这既得罪人又没好
的事,谁愿去
。”
“最快的肯定是拦驾告御状了,可皇爷爷什么时候皇城谁能知
,便是真赶上了,还有净街的禁军和锦衣卫,若是被当成了图谋不轨的刺客,怕是还没近前便被剁成了肉泥,唉,岂不冤枉!”
“难我那亲人便没了活路不成?”青年泫然泣
。
“老伯,这是……”街面乱成一团,青年倒不去了。
“这寺庙什么来历,竟这等受皇家看重?”青年不由好奇问。
想想自己要被影响的生意,窦二苦了脸,青年却心中一动,眉梢有喜。
听完之后,窦二便掰起了手指,“各地
察使司,本就是都察院的分支,既然当地臬台老爷已然断了案,这条路怕是不易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