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和因无人居住而淡淡的霉腥味而已。

没有换锁。

屋，没有一变化。

第六章

将行李放在玄关，他没有脱鞋，就直接走了去。

她拿着他的八字去划过命格，算命先生说他命里缺木，一定要养一盆无叶的植在卧室里，才能永保平安。

他更在思索“夏雨”可能的行踪。

新的一年有七天的假期，也许找到“她”，如果“她”能给他一个安抚的解释，也许他们可以一起度过。

他有意外，今天是除夕。

他若有所思，接了，洒了少许上去。

只是，那个女人舍弃仙人掌，让它再度“倒霉”，自己跑去哪里了？

那个一直安静待着的女人，不见了。

“请问是傅凌先生吗？”彬彬有礼的声音。

只是，里面空空如已。

这是第三盆。

律师事务所？

今天？

面无表，他在思索是否需要先找寻新的落脚。

“受当事人委托，能请您和当事人蓝芹小于今日午两来一我的办公室，办理离婚手续吗？”

“是。”

“恩。”隐隐的，他已经明白对方的目的。

谁说仙人掌很好养活？其实最麻烦的就是这样的植，很容易被忽略，以为它天生，再次想起它时，往往已经无法恢复往日健康。

空的只是满屋的空气不再净，空的只是屋没有属于某人的人迹。

于是第二天，阳台里就多了一盆仙人掌。

没关系，他原本就不希罕和期盼她的等待。

他只是以为，这次打开大门，她依然还是待在这里，依然会将这里整理的净净，等待他偶尔的返家。他真的这样以为，却没想过，她的等待从来不是理所当然。

“这里是XX事务所，我是姜大同律师。”

其实。

他不知她的手机号码，不知她就读什么学校和专业，更不知她有没有亲密朋友，除了知她有个父亲叫蓝威，他对她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更没有丝毫的绪。

这一盆，看来又是没有希望了。

洁白的羊地毯还在，昂贵的沙发还在，原木的餐桌还在，欧式的厨房也还在，索尼七十寸的晶电视更是好好挂在客厅。

毕竟，蓝芹不见了。

他更加意外。

他清楚这代表什么。

没有迟疑，他再步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果然，小小的仙人掌变得枯并且要发霉的迹象，泛黄着皱巴巴的一团，连刺也稀稀疏疏。

走向他从来没有去过的主卧室，他拉开柜门，果然，里面已经泛空。

其实，他也不懂该怎么养活它。

洗个澡，他准备再度发，很陌生的来电号码。

第一盆倒霉的仙人掌，被她当成兰花养，天天浇，没多久就被她养死掉了。

第二盆还是倒霉的仙人掌，她再也不敢胡乱浇，却被活活渴死。

“可以。”他平静的。

洒好，他将仙人掌放在太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