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冷着脸，像是被到了雷区。一向从容优雅的人，那种狠戾模样很少看到。不过也只是一瞬，又平静来，漠然：“皇和市井没什么两样，里弱肉，你也知。自己不够大，就得找个靠山，恰好皇后需要个替她卖命的人，我那时候又只是个小小的随堂，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过？我也不讳言，有今天全是依仗了她。她虽不得，但是瘦死的骆驼比大，皇后的尊崇在那里，要提个把亲信易如反掌。来往得多了，渐渐发现单靠卖命远不够打基。”他脸上有些难堪，“所以……适时地关心一，替她排忧解难，一来二去就往斜里岔了。”

她抿唇一笑，拧过靠在他前，瑞脑香丝丝缕缕渗透她的肉里，她低声：“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全，花了大力气才争取来的东西舍不得松手，也许她他更多一些，所以会有种小伏低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要是不取那三个字的章节名了，大家会有意见吗？诗集都快翻

他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音楼扭了，捂着脸啐他，“这话好古怪，验得来才妙！”

果然一受调嗦什么底都能抖来，督主再有能耐，这上还是不够老练。音楼暗笑他，心绪倒渐次安定了。他曾和她提过以前的苦难，关于他如何离失所，关于他怎样痛失手足。那么多的不易，折便成委屈求全也能够理解。人在世上行走，遇见了矮得弯腰，否则就会撞得破血。他不去讨好皇后，怎么坐上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又怎么去报仇？大丈夫能屈能伸，至少现在的他可亲可就够了。

肖铎是聪明人，到为止也能意会。她在乎的无非就是那些，女人心小，一旦觉得关系明朗了追究以往的种种，这也算是之深了吧！他垂，脸不大自在，“就同办差一样，小来小往是有的，但是她不能同你相提并论。我什么扶植福王登基？如果当初拥立荣王，势必要和她牵扯一辈。谁愿意被妇人拿在手呢！为了摆脱她，我了个错误的决定，才到今天受人掣肘的地步。我心里没有她，所有一切都是应付。”他莫名红了脸，“至少我的是净的，你要是不信，大可以验一验。”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话到嘴边打个，又咽去了。怎么问呢，问他们有没有肌肤之亲，像那天他们在鹿鸣蒹葭一样？

音楼吓得忙摆手，惹他起了杀心彤云就完了，便搪：“荣王暴毙那天我送皇后回坤宁，听皇后话里似乎有那么苗，我就记了，和彤云没什么相，你不要误会。”

“那你和荣安皇后呢？”她嗫嚅了，匆匆一瞥他，立刻又垂了。这是困扰她很久的问题，就算是八百年前的事了，终归是他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总会不自觉地拿自己去攀比。

“你不信我么？”他有些发急，“你当我谁都愿意将就么？上回在船上，是我这辈一次亲姑娘！”

他把她的指尖在手心，侧过脸在她额蹭了蹭，彼此都不说话，只听船篷上沙沙一阵响动，推窗朝外看，河面上起万千涟漪，阴了这半天，终于起雨来了。

肖铎却被她问得愣在那里，过了很久才咬牙切齿：“谁和你说起这些的？是不是彤云那个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