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愕然，“谋反？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音楼垂了嘴角，忽然到害怕，为什么有种他要和她一刀两断的错觉？她是真的成为他的负累了。她知他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如果是彼此利用建立起来的交，反倒是可以接受的，如今动了真，那就是一场灭之灾。

故事并不多复杂，不过就是一李代桃僵的戏码。以前要遮掩，自己也到乏累。如今一气说来了，有种逃生天的觉。

她最近总能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他的适应能力早就上了好几个台阶，因此镇定自若，只说：“今儿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这秘密被宇文良时发现了，他拿这个短板威胁我，要我跟他谋反。”

音楼怔怔：“因为我么？他怎么知咱们的关系？”

“是啊，株连九族。不过老家闹蝗灾的时候族人死的死跑的跑，还剩几个不得而知，就算活着，也是浪在外查不底了。”他抬起手，拇指缠绵过她的脸颊，“如果单是这个把柄，我尚且不拿他当回事。可是他还牵扯上你……我可以不顾天人，但是不能不顾你。”

本以为音楼至少会表示一惊讶，结果她呆了半天缓缓，不无哀致：“果然不我所料！可是你兄弟就那么死了，留个痴的月白又成了这样，可不是一对儿苦命人么！”说完了上审视他，很快从忧伤里脱离来，咽着问，“阐明事实罢了，你脱成这样是为了提供佐证么？”

净了，这是买他孙的封钱。”他说到这里愤恨地捶打床铺，“谁稀罕这个钱！再苦再穷，没人想过要太监！可是木已成舟，废了，不还能怎么样？弟弟又走了，幸好是在酒醋面局供职，偶尔也能回窝棚看看……就这么过了几年，里的日不好糊，他地位太低，经常挨打，哥哥总能发现他衣裳底大片的瘀青。终于有一天他回来，捧着说疼，原来他发现节慎库里有人倒卖字画皿，那几个大太监给他威，一顿拳脚之后告诫他，敢透半个字就要他的命。他被打伤了脑，打碎了心肝，半夜在窝棚里咽了气。哥哥横了心找仇家讨命，于是换上弟弟的衣裳，两个人对调了份，没有人看得来。哥哥咬碎了牙，小心翼翼往上爬，终于了司礼监，从随堂开始，一直到坐上了掌印的交椅，然后报仇雪恨，权倾朝野……”他里有奇异的光，灼灼的，叫人不敢视，但是慢慢又熄灭了，变成一片死寂的灰。长长叹了气，低落寞一笑，“你怀疑得没错，其实我不是肖铎，我是肖丞。肖铎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所以不那个秋月白的存在是多大的隐患，我都不能杀她。她是肖铎的女人，是阖唯一对他一片真心的人。”

他微微皱了皱眉，这种事，只要旁人留心就不难看来。她这趟鬼门关转一圈，他简直有生无可恋了，当时没了主张，现在想起来还是太草率。难关过去了，由此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却让人陷绝境。他浮起一丝微笑来，但是笑容里全是颓败的味：“他说是就是么？我自然不会承认的。并不怕他拿私说事，怕的是他对你不利……也或者是我办事还不够稳妥，这么多脚，现在想想很后悔。”

“怎么办呢？我怕他不肯罢休。”她靠在他旁，他衣襟半开，她的胳膊从丝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