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这样看待我？为了愤，我把攸关生死的秘密告诉你，让你有机会拿着武倒戈一击？你真是疯了！”

“音楼，”他煞了煞儿，好言，“我说过很多次，你和荣安皇后不一样，我同她有那些牵搭，对我自己来说是耻辱，你懂么？你不同，我千珍万重把你放在心上，你为什么总是拿自己和她比较？你先冷静来，还有几天时间……”

他被她得走投无路，答应带她私奔，然后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起来，过上不见天日的日吗？她的这腔能维持多久？能不能维持一辈？东躲西藏上几年，某一天揽镜自照，看着镜里疲惫憔悴的脸，再想想曾经有机会昂首走在紫禁城的天街上，那时候她会是怎么个后悔法？是衣无忧里衍生来的好，居无定所的况，连最初的那怦然心动都会变得不堪回首，何论其他？

“相信他个甚？没良心的，怪我瞎了！”

看来不叫人活命了！她退回去，倒在罗汉榻上捂脸嚎啕，把旁边侍立的彤云得不知所措，慌忙安她，“从长计议，别着急，没的急坏了。不是还有好几天么，一步一步的来，你要相信督主。”

了，他不要她了！

他说你真是疯了，把她说得泪涟涟。她心太急，真的心太急，她自己也知。她只是担心会变成弃妇，昨晚那些不算数么？她还偷偷庆幸自己终于把他拴住了，其实没有，他时刻保持一颗清醒的脑，原来陷去的只有她。她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没有耐心，她在乎的仅仅是他的态度。他为什么不答应带她私奔？说一套一套也行，至少喂她一颗定心吃，结果他指东打西，全不在上。

他脸很难看，转让彤云去，音楼提了嗓门，“彤云别走，该去的是你！你只去想你的辙，日过起来很快，几天功夫霎就到跟前。到时候我跟他们走，我了，那些阎王账就了了，对你有好。”

“我是疯了，伺候皇上是好路，可是我现在怎么有脸？”她颤悠悠的手指抬起来，直指他面门，“你这个……陈世！”

她本不想听他那些拖延之词，一冲动就不不顾了，直愣愣：“你是打算始乱终弃？因为我是皇帝看中的人，你抢过来，就是为了愤！”

音楼冷冷哼笑，“果然一针见血，瞧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大难临就有端倪了。夫妻尚且如此，何况你我！我一刻也等不得，现在就要你给句痛快话。”

肖铎张结，她一心以为自己的清白被他毁了，他怎么同她解释本没有？她

彤云夹在当中退不得，最后遭他一声断喝，吓得夺路而逃。

“横竖就是逃不脱，是么？”她收住泪，直了板坐着，缄默来，狠狠搅起衣带，一圈一圈，把手指勒得发紫。半晌才，“没有鱼死网破的决心，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这是你的策略，其实在你里，我和荣安皇后还是一样的。”

肖铎心烦乱，绕门蹙眉看着她，“你这是打算死人么？要走有什么难，我这会儿命人备车，立刻就能离开南京。了城之后呢？不能一气儿走大邺疆土，你就会发现铺天盖地全是锦衣卫和东西厂的人。驿、客栈、城门、酒馆……你以为会有让你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