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慕言殊看不清长安的面容，却不难想象她此刻暴如雷的模样，心便更好了一分，却仍是说着：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想起那夜他与她的烈，长安的脸上还是烧了起来。

“慕言殊，你怎么总是占我的便宜。”

****

话音之中，带着三分不耐，七分低哑。

上一世，她也曾来过西北战场，恰好赶上了孟夏，气候还算适宜。这次却是冬天，了夜的荒漠，温度低得简直能将人冻成冰。

“别乱动。”慕言殊一边努力将她的捂一些，一边轻叹，“怎么这样凉。”

接着轻笑一声，显然是心大好。

借着将尽的烛火，慕言殊将她的模样尽收底。

最终的结果是，两人就着那一张大床，分了楚河汉界，各占一边隔江而治。长安挑了里面的那一边，背脊贴着床沿，几乎就要去。

“你还敢说那次的事，无赖。”

半夜被冻醒了过来，长安躺在床上，全都冷得发僵，上的被衾本来就十分淡薄，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丝毫起不到御寒的作用。她抱着双臂，快速的搓着，希望能够获得一温。

慕言殊的鼻梁此刻正抵着长安的耳后，只听他说：

她低声抱怨，在慕言殊听来，却像是嗔的话一般。

他们之间，何曾有过这样缱绻柔的时刻。

么？”那阴险的男人果然抓住了她的话柄，“你想跟我睡？”

“明明是你占我的便宜。”他静静搂着她，轻轻地笑，“上一次，是你给我药的。”

“你嘛，快放开我。”

“睡觉。”

为什么她明明知慕言殊是个深莫测的人，却又总是顺理成章的，一步一步走他的圈套之中？

她忽然问自己，这是在什么呢？

他的怀抱得让长安骤然一激灵，立挣扎了起来。

谁知才走到慕言殊睡着的那一侧，那原本熟睡的男人忽然伸手臂，倏地将她拉回了床上，牢牢圈在自己的怀中。

长安早已想明白上次的前因后果，此刻听他得了便宜卖乖，便又在他怀中挣扎了起来。

“慕言殊！你手乱摸哪呢！”

原本她应该住在上京温如的殿之中，为何会脑发的跑到西北战场上来呢？没看成慕言殊的好戏，她不是就应该当即打回府的吗？为何又被他留了来，还了他的军师呢？

长安从未想到，西北的冬天竟然是这样的冷。

长安才刚清醒的脑上又乱了起来，慕言殊的手臂扣在她的腰上，她的嵌在他的怀抱之中，严丝合，天造地设一般。

长安又一次羞愤死。

长安越想便越心烦，加上周越来越冷，牙齿已经不禁打颤，实在挨不过了，便翻床，想要走到屏风外面去烤火。

“小七，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这样寒冷的夜里，长安的脑突然变得十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