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我说这个，不听。”方存正支烟，“让我两过个瘾再走行不？”

陈婉问：“怎么这么快？”

你不喜我就戒。

方存正一掌拍在他后背上，把小宇打得差些扑倒在饭桌上，呵呵笑着说：“你小，不错！是个男人样。”

午饭后再次接到刘叔电话，舅舅九人中放了一个有心脏病史的老来，其他八个青壮已经转到第三拘留所。违反治安理条列，全以十五天行政拘留。

“何婶，路上我给刘叔打过电话，他是屏阳分局的，市局的事不上手，不过答应了帮忙问问况，看找谁好办事。市局里也有几个兄弟，我午再去找找。”

“就一天能耽误什么？我也是这家的男人。老是把我当小孩。”小宇指过唇上的须，不乐意地说。

她，片刻后忍不住问：“什么时候把烟也学会了？”

“谢谢。”陈婉低声说。

“我也去。”小宇端着饭碗说。

方存正脑里闪过拘留所肮脏墙上的血手印，扯了扯嘴角，“法治社会，怎么可能打人？也就是关几天。”见她愁容满目，眉尖紧蹙，右手不由自主伸过去握住她的，说：“几个拘留所都有熟人，已经打过招呼，不然也不可能叫我们去送吃的和衣服。你就别担心了。”

拘留所有特定的探视时间，也不能送传。没有方存正的关系和打，规矩起码也要四、五天之后才能去见舅舅。舅舅还好，神如常的沉稳，只是犯了烟瘾，有些许委顿。条理分明地交代陈婉家里晚上要锁好门，饭馆先停几天生意，不要累坏了舅妈。

厚实的手掌传来的温让她心一，他安似地用力紧握了一，然后留恋地缓缓放开。她反手抓住他的，他侧目相视，中火花一闪，然后傻乎乎地笑起来。

方存正从城关镇匆匆赶回来时，恰是人散去的时刻。

拆迁政策，涩的声音在天际回响。步需要牺牲，但是有些人永远会不到被牺牲者的切肤之痛。

“事多，心烦。”说完犹豫了一，“你不喜我就戒。”

“舅舅那里我们去跑，你回学校去，已经耽误半天时间了。”陈婉说。小宇上要考，可不能有半分心。

她沉默，舅妈上来解围说：“先吃午饭吧，折腾了一上午都饿了。”

“六指早就打电话给我了，你嘛去了？有事也不找我？我早回来的话，你舅能去吗？”方存正不满。

陈婉一上车就问方存正：“拘留所会不会打人的？”这句话在舅妈面前她忍了好久。

她甩开他的手，嗔：“傻笑什么，看好前面的路！”说着已经红了脸，尴尬地望向右侧窗外。

他为她过多少事？十六岁的那个没有星星的晚上救过她，第二天还找到那两个青抄家伙把他们打了个半死；后来他放了话来，她俨然成了城西的大大，朱雀巷的妹妹们看见她，睛里嗖嗖的都

来时天已暗，拘留所灰蒙蒙的外墙离远看起来丑陋无比。“放心了？”方存正见她笑得勉，又说：“等这几天风过了，我再找人想办法保巩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