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婉无动于衷地拿起筷，无视她的好奇，何心眉视线在二人之间梭巡，最后停在秦昊上。“桃花，你怎么会现在这？这东西你吃得惯？”

“三只鱿鱼，每样多加一份，一起的。”背后有人说。

站在摊前，听着何心眉和卖麻辣的小帅哥胡侃，她没说话，心里乱得理不清。

“哦，哦，我吃的。你们慢慢说，我慢慢吃。”何心眉阖上张

“我请我请，你别把吐沫星我上就行。”

“不用不用。”气氛很是诡谲，何心眉分明觉到其蛰伏的暗汹涌，哪里舍得他离开，“这里有汽。老板，三支汽。说真的，我还以为你送了几次东西没文就撤了，原来还有后续？”

“上了火吃黄解毒。那你请麻辣，我请你吃铁板烧。”何心眉向隔摊招手，“两只鱿鱼，还有金针菇。”

夜初上，在上海路其中的一条陋巷里，巷是老板挂的一盏颜暧昧的红灯笼。简陋的折叠小桌上是简单的，坐在小扎上，没有风，燥，依稀能听见汗淌过巴衣领的声音。

陈婉脊背瞬时僵成铁板一块，听是谁，睛紧紧盯着锅里腾腾的气不敢回，暗自期望何心眉暂时失聪失明。哪知何心眉已经怪叫说：“桃花！什么一起的，你钱请是不是？”

陈婉手背在额上过一层汗，何心眉是典型的自来熟，跟谁都能瞎掰活几句。可是帮秦昊转几次东西就熟络到这种程度？无语了。

“你不怕上火就行。”

“哪天一起来正式吃个饭？怎么也得谢谢你几次帮我送东西的人是不是？”秦昊意有所指地斜睨陈婉一。

“切，不请不许坐这，劳驾你去隔。”

接过老板递来的盘，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在何心眉边坐，佯作泰然地对何心眉说：“大天吃这个你也不怕长痘。”何心眉推推她胳膊，她抬，毫无意外地是一副明显闻到八卦味极其雀跃的表。

“不熟。没必要。”陈婉闷声说。

陈婉把盘里的豆腐捣得稀烂，不用抬就能想象何心眉此时此刻张大嘴巴掉在脚脖上的样。“何心眉，你的鱿鱼还吃不吃？不吃我帮你消灭掉。”

秦昊角余光扫过陈婉，目光摩中她迅速闪开。于是把准备说的话吞回去，避开第一个问题说：“还行。喝不喝可乐？我去买。”

秦昊堵着一气起伏不止，背脊间涔涔而落的汗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此时已顾不得有她同学在旁，停了筷，似愠非怒地神不离陈婉左右，压低声音说：“我说错什么话了？叫你等我，连招呼也没有转就不见人。我找了半条街，不是你们裙颜晃，估摸我现在已经走到上海路路底前门老城墙去了。老是这样，有什么不乐意的直接讲好不好？是我的错我改，你闷在心里，我猜又猜不透，不是故意难为我吗？”

“你挨墙靠儿去。36D，哪回见你都是在吃东西，你嘴巴老忙了？”

“陈婉，吃不吃铁板鱿鱼？”何心眉犹豫地瞟一隔摊，抗拒不住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