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会找上门来。”陈婉又重新低，使劲抠着指甲，老老实实坦白说：“我寄的匿名信，我想着应该不会有事的，就算猜到是我，也没有证据证明。后来信寄去很久没动静，我还问人探过风，我以为又和爸爸以前那样没人，几乎死心。想不到拖几个月他们才找上门来。”

巩自缓缓坐去，“你爸爸的信呢？还是把原件也寄去了？”

“什么时候找到这封信的？”

方存正去年年底将一摊碟的设备厂房全盘给了别人，电话接通时正在帝

许久后巩自抬，“这事我相信有偿还公的一天，不过不能急。小婉，信你妥善保好。今天来的人既然是专案组，那就是已经立案。他们旁敲侧击的想要原件，有可能秉公办案，也有可能是别的。我们要慎重，这信一交去就什么证据也没了。所以要给也一定要给信得过的人。”

“刚才你说的是真话假话？”

“还有，件事不能随便和人说。不到有转机的那就不能逞，你舅舅活几十年，凭着一血，连你也护不周全就太对不住你妈妈爸爸。”

陈婉见舅妈泪，再克制不住中的酸意。只见小肩膀动却不闻声，巩自看着更加心如刀绞，“你哭什么？你长辈呢。小婉，你也别哭。哭解决不办法，我要想想事怎么理才行。”说着又重新燃支烟，陷复杂的心绪里。

“你这孩，”巩自叹气，“你还没把我们当家人？这么大的事，自己担着。”

陈婉。回了自己房间，秦昊的号码，思量许久又一个个消掉。想了想，拨通方存正的电话，能够毫无保留地付托信任的朋友似乎也只有他。

“你这孩，吃了熊心豹胆了？”巩自震惊地站起来吼。“这么大的事不和大人讲？”

“舅……”

陈婉看一慌得手脚无措的舅妈，抿紧嘴跟舅舅了房间。

巩自视线越往，神越平静，看到结尾已如死般。把信递给陈婉舅妈，他哆嗦着支烟来，却几次打不着火。陈婉连忙接过火机，帮舅舅燃。

“我怕给家里惹麻烦……”

“去年十——”陈婉深气，将大致经过复述遍。

“我没那么笨！寄的是复印件。原件我这就去拿。”

她止不住会心的笑。

中光芒转亮，盛满喜悦。

可节假期刚过，当纪检委专案小组登门时，她知将会再次言。

“小婉，你跟我来。”舅舅脸阴沉地把专案组两名工作人员送门后对陈婉说。

舅舅闷烟，颤抖的手指渐趋稳定。但是看完信的舅妈里包着泪，张想说话，泪已经止不住。“这叫什么事什么人啊？这不活活死人吗？”

陈婉低盯着脚尖，再抬时脸毅，“信是真的，爸爸的和我寄去的，都是真的。骗他们不是我写的是因为不想给你们惹麻烦。”

陈婉不停。

再回来时舅妈也房间，把信交给舅舅，陈婉在床沿坐。

“你和你妈一样的驴脾气。这样的事能不和大人商量？惹了麻烦怎么了？再大的麻烦也有舅舅给扛着。以后再不能这样了，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