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都变成了白。

他其实是不怕的，只是不知该什么反应。铂的这一面，他之前从未及。或者及了，但也回避了。

他说完，铂老师心似乎好转了。

郁折虹闻到它们的味，就和铂上的花香一模一样。

它们丛聚的形状，有像一滩滩的，郁折虹好像猜到它们是怎么长来的了。

前忽然一明，铂松开了手。

罡风还在肆，但他仿佛只能听到铂的声音。

“抱歉。”他的神明，轻声向他致歉，“我不想再等三分钟了。”

“……不？”

铂说：“你在怕？”

郁折虹有些茫然。

在地面上，多了大片大片无数浅蓝的鲜花。这些花长得有些像百合，是一种很秀雅的相貌。被风过时，蓝花们轻轻摇曳起来。

原先的黑建筑群落已经全变了个样，就像是有白的金属从地底往上涌，把它们全包裹起来，然后凝固定格的样。

而后又问，“……如果，照人类的法律，他们该判什么刑？”

他抬手掩了一鼻，铂像是注意到了，片刻后，那血腥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幽冷的香味。

郁折虹听到的是一个神语的名字，被铂直接在脑海里翻译给

铂问:“怕我吗。”

……他没有看到什么血腥暴力的场景，前的这幅景象甚至可以称得上很。

它们涤了一切，什么声音都没有留，树叶的沙沙声、鸟翼扑腾的声音、人的尖叫声……这些本该充斥耳边的声音，一个都没有。

郁折虹有些迟钝地眨了眨，适应着天光。

或者也许不是风声，而是什么东西飞溅来的声音。很轻微的，却一连响起了许多声。

不知过了多久，郁折虹闻到了很淡的血腥味。

铂的手一直没有移开，一开始是冰凉的，然后慢慢被焐了。

铂：“冰尾。”

静谧如死。

仿佛在问:看到我的这一面，你也不害怕？

他不过问刚刚发生的事，低问，“这些……是什么花？”

他还是那副山巅雪的样，却沾染了似有似无的一丝血腥。左燃烧的金渐渐熄灭了，直直看着郁折虹。

郁折虹没说话，把手放回了膝上。

郁折虹就不问了。

――然后，他听到了风声。

郁折虹对上他视线，说:“不害怕。”

这句话的语调温和来，意外地有耐心。

这和钦涅斯常有的机械乐声不同，无可比拟地圣洁。

这个人就连杀戮也很有。

过了一会儿，郁折虹确认般地说:“我不怕。”

他长睫颤了一，像一只蝴蝶很轻地扫着铂的掌心。

从淡，变得越来越，郁折虹想象不这是多少血，他没有见过。

“死刑。”铂说，“他们还过很多其他的事。”

但很快，连这声音都没有了，天地间充斥着空旷优的机械乐声。

又危险，又有致命的引力。

郁折虹前黑暗，却仿佛看见了一片雪白的、发着金光的云朵，宛如天堂之门。可他心里清楚，这背后是死亡。

啧，这个男人，是杀完人心就变好吗？真是人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