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时，芳儿欺她是新人，刁难。可初初已有冷的经历，哪里怕她这行。没有几日，寻到一个机会反将一军，狠狠整治了回去。那时候起，芳儿便不敢再明着挑衅，只不时冷言讽语的，初初也不理会她。其实芳儿并不很坏，但失在事懒、人腻歪，反而初初越来越受太后，同住的婢们大都与初初交好。

同屋的另一个女穗穗来，初初问，“她怎么了？”问的是芳儿。

穗穗去见芳儿走远，回来掩上纱橱门，走到画前面细细看了一回，“这就是那小公画的？他才十来岁吧，”又看初初，赞，“可真像你。”

初初抿嘴笑。三年前她刚来太后殿女时就被分到与穗穗同住。她们这一个阁专门给女们居住，大殿当值的两人一间，一个一个纱橱隔开，纱橱板很薄，其实更像是十余人共住一间大屋。

“哦？那依你，我该要什么？”

初初没再声，她的脸洁白匀净，像最好的瓷胎，睫垂的时候，几乎让人不忍呼，睁开，看向床铺对面的画像，画中女温婉多而略带苦意的睛似乎也在看着她。

初初将淮西王小公为自己描绘的画像挂在墙上，正对着自己的床铺，后传来一声冷哼，不屑的，初初转过，隔房间的芳儿站在门，撇撇嘴，扭走了。

初初，“我怎么傻了？”

初初握着穗穗的手，“好穗穗，命运岂是我们能决定的？”

穗穗，“别理她，你还不知她？准是见你得了赏赐，还看见皇上，红了呗。”

穗穗格格笑了一阵，忽然停住，偏看着初初，初初没好气，“这又是什么？”

穗穗睛眨了眨，“要我说，淮西王家的大世那般俊酷，你还不够么？”一行笑一行说，拿两手指比在一起，“你就该求皇上或太后赐婚，把你给大世才好，要不然，小公也使得……”

的，对待她们他有足够的宽容和大度。比之三年前，皇帝对男女之间那种简单而原始的肉|不像少时那么烈，同时成熟稳重许多，他有了偏好的类型，现在活泼俏的邓人最受皇帝的偏，当然，却也没有受到过分的地步。起码，像羊人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他想。

穗穗依旧倚着她的肩，“那咱们

初初站起来，并没有红了芙蓉面，只是清伶伶笑，“我今儿不拦你，看你个大穗嘴还能扯什么花来？”穗穗平日话多，便有个绰号大穗嘴。

初初只笑不语，穗穗叹，“看你平时多伶俐，怎么关键时刻却犯糊涂。”

那一日初清晨的偶遇，似乎只是深潭上的偶一浮动的波纹，直到有一天夜半，醒来时看见银白的月照畔的枕上，凉汪汪的无痕，燕赜突然觉到一盎然的火。

穗穗来到初初畔坐，两个手握着手，倚在她肩上，“我时常地想，你这般相貌，太后……初初，或许你真该让太后把你赐给王府的。”多了几分认真。

穗穗摇，睁大，“你救了小公，这是多大的机缘，怎么就只让小公画了个画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