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咎抬，看着她的睛，问，“你先告诉朕，为何如此心急。”

叶蓁蓁深呼一气，严肃地迎着他的目光，“皇上，这世上有一个地方，我们并不了解，而他们却足以了解我们。更可怕的是他们有大的武力，他们能造比我大齐更大更结实的舰船，也能造威力不输于我大齐的火炮，这样的对手，虽然不在卧榻之侧，却也不得不防。与其坐等他们打上门来，不如我们先去了解他们，料敌先机。”

“他们的皇帝公然支持抢劫，他们的盗，只要从外面抢了钱回去，就能成为大英雄，被国人尊敬，这些还不够吗？礼义不能加之于盗，对待这样的人只

纪无咎摇摇，“你一个‘女之辈’，混在一群男人之中成何统。而且言论一事，也不是威权可以压服住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叶蓁蓁一见纪无咎这次手阔绰，便也跟着又添了些赏，心中盘算着今天他似乎心不错。她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件事儿，不如就着纪无咎的好心跟他说了。

娘娘，孙贵人上吊自杀了！”

“没死，已经被人救了，庄妃娘娘让人赶紧来向您禀报。娘娘，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不能从长，越快越好。若是怕人心不服，那么这个西学博士就由我亲自担任可好，让窦先生去个学正，只授课。我着个皇后的帽坐镇，想来他们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你想在国监加置西学博士？”纪无咎听到叶蓁蓁这个建议，很是意外。国监是官学，从来都只有五经博士，以儒家五经为尊，现在突然冒一个不不类的西学博士，即便他这个当皇帝的能通过这项决议，边儿那些个学官学生们也未必肯接受。

“不用去了，大清早地自杀，我看她也不是真心想死。你去把这件事回禀给皇上。素月，挑几件首饰赏给孙贵人，就说我说了，她的清白和贞烈皇上和本都看在里，以后也不会有人敢说她的闲言碎语，让她一心一意地伺候好皇上，莫要再想其他的，不许让皇上和本担心。”

“就是光殿的孙贵人，昨儿被诬陷的那个。”

“是，我这些日一直在研习西洋人的典籍，虽有些是不经之谈，却也有些东西，仔细寻思起来，颇为妙。我一个女之辈，学这些东西未必有大用，不如让我大齐的男儿都来开一开界，也看一看我们中土之国以西万里之遥的人们是如何格明理的。西学不必如五经之类列为必学科目，只放在国监，让窦先生授课，想听的人去听就是了。”

“你怎么知他们一定会打过来？”

两人很快去了。叶蓁蓁心想，孙贵人虽然作得有些假，但昨日毕竟是受了大委屈，今儿又以死明志，纪无咎大概会给她些面。果不其然，王有才很快回来了，说皇上旨给孙贵人晋了两级，升为正五品的人，还特赐了个封号“贞”，以表彰其节烈，好像昨天冷旁观贤妃误伤无辜的混另有其人似的。

因为刚吃过饭，叶蓁蓁的血都往胃里，所以脑的反应就有些慢，“哪个孙贵人？”

“死了？”

“那么皇上……”

纪无咎听她说到“女之辈”时不甘不愿的语气，不觉好笑。他沉默片刻，答，“此事需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