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听到这话，立刻坐直，神严肃。

“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纪无咎不再看她，背着手离开。他的脚步缓慢，背影，被夕阳在地上拉起一长长的影，在交错闹的树枝乱影之间穿，显得有些落寞。

怎么可能看不清楚苏婕妤的算计。他知，这后之中每一个女人都在算计他，在他面前演着各种把戏，为了讨好他，为了得到他，为了糊他，为了控制他……

“既然如此，皇上，可否让我见一见那个刺客？”叶蓁蓁问。

叶蓁蓁一听这话也来气了，“我男人不会天天想着怎么害我全家！”

为了……他。

纪无咎面前放着一把剑。

看着叶蓁蓁因为他这句话而脸大变，纪无咎的心又是一堵。

叶蓁蓁眯了眯睛，“皇上，我想不刺客杀你的理由，但是我可以想你在这剑上淬毒的理由。”

冯有德预想中的最坏结果没有发生，皇上不是去找皇后娘娘寻仇索命的。他只是把剑往桌上一拍，对叶蓁蓁说，“这是那刺客的剑，上面淬了毒。”

纪无咎突然就觉心悲凉无比。他压抑着突然涌膛的怒火，冷冷说，“叶蓁蓁，你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你男人。”

纪无咎发现，这个名字就是卡在他咙中的一刺，吞不去不来，一旦有人碰，他就难受得绪暴躁。

她从来不算计他，因为她本不在乎他。她的里和心里，丁儿没有他。

她不信他，她不信他。

***

冯有德的心一直悬着，半不敢松懈。他把所有的暗卫都叫上了，大晚上的，一群大男人趴在皇后娘娘的屋上和窗，实在不成统。

康承禄是重犯，关在特别建造的铁牢之中，想越狱或是想劫狱，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他被吊在铁架上，灰白的囚衣上染

纪无咎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剑刃上，陷沉思。

陆离。

“……”

每每想到这一，他都比被人算计来的更加愤怒和心凉，血里仿佛埋着暗火，并且越积越厚，早晚有一天，它们会脱离他的控制，薄爆发。

生平第一次，纪无咎如此地希望一个人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

纪无咎说到到，第二天，叶蓁蓁便带着他的圣旨去了刑大牢。

她从来就不关心他的死活。她所有的担心都是属于陆离的，只剩怀疑留给他纪无咎。

除了叶蓁蓁。

“朕从未想过害你全家，”纪无咎抬看她，两颗眸像是寒潭底埋了千年的永不见天日的玄冰，阴郁冰冷得刺人肌骨。他说，“但皇后若是一再朕，朕真的不介意试一试。”

可也真是没有办法。

剑一片银白，但是放在光微一翻转，就会看到锋利的剑刃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绿光。

当夜，皇帝陛提着一把剑去了坤宁。

苏婕妤浑无力，顺着门框坐在地，双目无神。

***

所谓如鲠在，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她的反应让纪无咎稍稍好受了一些，他说，“所以，他是真的想杀朕。”

那是一把典型的武剑，由军司批量打制。剑长三尺三，重一斤九，百炼铁，钢刃，剑格上铸着虎。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