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舟有冲动，想吻她。

        所以把罪都推卸给时机。

        耳边及时响起江承曾对他说的话，不该要的，不能要。

        如果有地狱，怕不是陆晏舟自己去的。

        齿残留巧克力的味和温的榛果拿铁香气，刹那的早已消失不见，尖却还抵在齿间，来来回回的摩挲。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逃避虽可耻，但有用，而该来的，总会来。

        「哦，也是，逃跑逃的早，肯定很匆忙」

        「……」陆晏舟低声骂了句脏话，暗他不喝咖啡了，他车喝！谁稀罕她那杯！

不冷，自然也不承认心冷。

        陆晏舟吓了，随即欣然接受，无意间，尖扫过她的手指，两人俱是一愣，默默对视一，又默默的撇开视线。

        这是实话，一小分，因为大的那分其实是他心灰又心慌，所以他心冷，也冷。

        沉珞安睁睁地瞪着陆晏舟把她的早餐吞肚，气得说不话，乾脆把巧克力当作他的饭后甜，趁他张时嘴巴还他。

        是沉珞安昨天给他的，她放在买来理伤的药袋里，缴完他的菸后，很酷的丢给他，一句话也没说。

        沉珞安也没来找他说话，坐在自己座位上，享受她带上车的早餐。

        陆晏舟动作缓慢，轻手轻脚的一靠近，他盯着沉珞安看，少了被大楼遮挡住的阳光，车窗外的天依然很亮，日光投来，明明暗暗的飞逝变换，照在她素净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瑕疵，连一的睫都一清二楚。

        其二是他昨天突然收到来自太平洋那端的消息，袁以舒即将回程，飞机将在今天中午落地，否则陆晏舟不会买这么早的车票。

        随即就要收回手，忽地被人轻轻一碰，她那杯咖啡取代了原本掌心上的巧克力。

        想到这，他越发烦躁不已，拿两颗糖来    ，像往常一样，在沉珞安黑线的注视扔着玩。

        他抿着唇，拉上帽，一歪，再上耳机，准备睡的姿势。

        陆晏舟没吃早餐又失眠整夜，此时想补眠却被那咖啡香气饿到睡不着，底的珠转了好几圈，终于忍受不住睁开，掏左边袋里的东西，往过一伸「跟你换咖啡？」

        说的好听是他不为谁牺牲，往自己的目标前，说的难听是他不想承认某些事，某些人，甚至是自己的心。

        刚睡醒的睛里少了只对陆晏舟限定的尖锐嘲讽，带着一丝迷蒙困惑，迷迷糊糊的可。

        换衣是为了北上，几百公里的距离，那就跟平地与山的低差一样，温差差的不是一星半。

        陆晏舟半夜买了车票，大早上的车次，跟逃难似的灰土脸，匆忙踩赶到，万万没想到的是，沉珞安也同一天，同一个车次回去，座位还仅仅隔一走廊。

        陆晏舟没疯，至少不是现在。

        看见巧克力，沉珞安有几秒钟的微愣，反应过后，她抬起帘「你没吃早餐？」

        他还想告诉江承，这世界没有所谓的不该要，不能要，只有他要不要。

        陆晏舟够冤枉，冤得连伸冤都懒。只要沉珞安带脑都知，他没那个间工夫大早上跟踪她。

        忽然间，她的睫轻轻颤了颤，沉珞安睁开双，对上他的。

        陆晏舟深知自己在坠落地狱的边缘，又或许他早已在地狱。

        她说的对，先跑的是他。

        那是一块巧克力，陆晏舟昨天买的。他没买菸，就买了那块国没有，而他思思念念，特意找代购的巧克力。

        陆晏舟是想过要不要问她什么时后回去，可以的话就一起走，可昨天那句话后，他问也没问。

        实属巧合，天杀的巧合。巧合多了，就像假的。

        咖啡是的，透过肤，明明隔着一层隔纸板，却似乎打算化他。

        陆晏舟摇，喝了一咖啡，然后起，走过过，在沉珞安旁边的那个空位坐，自顾自地拿起她吃一半的叁明治，两叁解决掉。

        沉珞安拆开巧克力的包装纸，掰成一半，问他「要吗？」

        「嗯」

        扔着扔着，睡意竟袭来，两个小时的车程陆晏舟睡去一半，醒来时已经快要到站。

        陆晏舟此时宁愿她那时说些什么，好听也罢，不好听也罢，都比不说。

        沉珞安见到他，表大剌剌地写着“你是在跟踪我？”

        沉珞安仍旧坐在边，静静地闭着睛，陆晏舟伸手在她前晃了晃，她动也不动，只听得见她微微的呼声。

        许是将近一天没菸了，且熬过一个夜晚，陆晏舟开始烦躁起来，意识往惯用的右边袋掏，摸到一颗颗类似糖果的包装袋时才想起，没有菸，但有的是该死的戒菸糖。

        虽然他是那块巧克力的忠实粉丝，但早餐就该有早餐的样。

        沉珞安的话简直是颗直球炸弹，炸得他坑坑疤疤，把他最不愿意正视的问题给拉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