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知dao他刚才在说谁。

他们俩之间向来不会guan对方工作上的事qing，因此他也没有多问，车nei一时安静xia来，只剩xia豆大的雨dian砸在玻璃上发chu的闷响。

景珏开了空调，温度正合适，程杭有些昏昏yu睡，忽然听见他说：“你不帮我开导航，迷路了怎么办？”

程杭调整了一xia坐姿，哼dao：“你自己的地盘还能迷路……”

程杭上辈zi的世界跟这个世界相差不大，他刚chu生就失去了父母，被一个会算命的亲戚收养，从小跟着chu去捉鬼算命，有时候自己也会上手。

跟同龄人唯一的接chu2就是在学校。

经历过义务教育的人，很少相信算命这些东西，同学都觉得他神神叨叨，也没人跟他zuo朋友，他一直一个人，上完了小学和初中。

景珏是他的gao中同学。

家底殷实，人气颇gao，就是脾气不太好，成绩差，ai逃课，欺负同学，校霸一个。

程杭一开始没觉得他们俩会有什么交集。

事实上景珏一开始得知要跟他zuo同桌，直接就去找了老师，要换座位，结果第二天过来的时候，就好像忘了这件事qing一样，还nong得老师灰tou土脸，很是没有面zi。

后来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对同学的态度却比之前好了不少，也不逃课，学习成绩突飞猛jin，jin步大到老师都怀疑他作弊，单独给他设置了一次补考。

程杭会看相，这种变化在他yan里更为直观。

原来的景珏长相虽然英俊，却是骄纵暴戾之相，喜huan欺压弱小，作威作福，好大喜功。shen负祖上荫庇，shen家富庶，自己却没什么本事，chu了校园过不了几年，这些优势都会被他自己败光。加上他xingzi张扬，少不了得罪人，日后xia场不会太好。

那天之后的景珏，模样还是那个模样，整个面相却沉稳不少，除了刚开始的几天，后来对周边一切都十分游刃有余，丝毫不见之前的戾气。

当时程杭对这个同桌并不上心，因此没有放在心上，两人关系逐渐拉近，甚至谈恋ai，都是后来的事qing了，他也没有再想起来。

现在想想，其实很多细节都对不上。

好比景珏刚才说导航，一个地地daodao的本地人，应当不至于连当地最有名的景dian在哪儿都不知dao，每次去一个地方都得开导航。

程杭一开始以为他是路痴，但景珏记xing很好，第二次去就不用导航了，他家附近的路，认得比他自己都熟悉。

人际关系、生活习惯、学习习惯……一个人的变化再大，也不会是他这样。

程杭闭着yan睛，呼xi绵长，仿佛已经睡沉了，片刻后忽然撇撇嘴，“一个大总裁，跑去抢gao中生的省状元，亏你zuo得chu来。”

当年gao考，景珏第一，他第二，就一分之差，程杭不服气很久了。

“明明是我更吃亏。”景珏说dao，“你现在给我解个wu理题试试？”

“……”

毕业这么长时间谁还记得那些东西，何况程杭当年成绩最差的就是wu理。

程杭别开脑袋，把自己挤到座椅和车门之间的角落里，说：“到地方叫我。”

说完只听见旁边窸窸窣窣一阵响，紧接着shen上一nuan，披了件带ti温的衣服。

程杭没动，自己把衣服裹好了，片刻后说：“等醒了跟你说。”

他没说是什么事qing，景珏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