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父亲

黎茂说沈明堂是个好老师，但是不是个好父亲，所以他儿独立得很早，远比同龄人要成熟……那孟景同的父亲呢？

很快附近的村就有些女孩找各种借来见他，心想着能成更好，不能成的话只见那样漂亮的人一面也是好的，生生挤得学校破烂的小铁门都快要塌了。

“我父亲啊……”

“嗯。”孟景同说：“我父亲在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在家里教我读书写字，每年都会去一趟给我带回很多书来，那些书他会先给我妈看，再给我看，最后给景华念一遍。”

“嗯？”

他放东西了浴室，洗了个澡来就看见放在床柜上充电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黎的电话。他接听：“喂？”

后来，孟景同的母亲现了，她穿着朴素却净的衣服，发和其他女孩们一样低低地束在脑后，提着一篮鸡，羞赧地用双手捧到了老师面前：“老师，我今年都十七了，我还能不能和他们一样跟你学识字啊？”

那孟景同沉片刻：

薄被是小祖宗起床后偷懒的证据。他想想自己今晚好像要一个人盖着这样一床粉的被睡觉，顿时心涌上无奈。

*

“哇，还浪漫的诶。”黎忍不住叹：“所以你的名字和景华的名字都是你爸起的对不对，难怪这么好听。”

在那个年代里，支教老师的艰苦条件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孟景同记得父亲并不是被调派，而是自己申请到了这么一个穷地方。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我还有睡不着，不过我爸已经睡了。”父女俩刚刚还就沈叔叔儿的事行了一番推拉，黎在听着黎茂说的时候就不停地溜号，脑里总不自觉地想起孟景同，“对了，孟景同……”

那些书大分都是父亲在二手书摊淘的，拿挂历纸包好当书封，再在外面写上书名和作者，现在还摆在孟景同的家里，用一个简陋的木书柜装得整整齐齐，完整地保留着父亲存在过的气息和痕迹。

――还有对他，对妹妹，对母亲，对

在那样一个小地方，一风草动的小事都藏不住半天，更别提是从城里来了一个清隽斯文的支教老师。

这是深固的观念，然而他的心里却到无比遗憾。

父亲知在那样的环境男丁能读书有文化已实属不易，更别提女丁，他想教这些女孩们一些文化知识，可无论他怎么苦婆心地劝说，那些女孩都只是摇，觉得自己是女孩，不用学这些麻烦的东西。

“睡了吗？”那黎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边看着楼旁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灌木丛。

那么一个小山村里，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么一所学校，除了父亲之外只有另外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师，两个人说是老师，其实不光教书不分科目，还要负责给孩们饭。

“准备睡了。”孟景同说：“你呢？”

“你上次只跟我说了你妹妹的事儿，这次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爸妈呀？”

在孟景同的记忆中，父亲一直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宽厚的人。

“后来在他支教的第一年，就认识了我母亲。”

2000的加更，次2100。

“我父亲是一名山区支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