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盆里装了满满的琵琶，阿婆拈了一颗，剥开外，黄橙橙的果肉。

余男起给她倒，阿婆喊：“把屋里的铝盆端来。”

余男握住她苍老的手，抿紧唇。

余男把东西放，拉着阿婆坐在门前矮扎上，“是啊，我回来看看，顺便给您带东西。”

余男咬咬唇：“振阳哥最近忙的，我回来他还要我带话，让您注意，他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您，您别记挂着。”

上面显示地名，三个字：板桥乡。

家在这。”

阿婆在房纳鞋底，她挽髻，外包蜡染的布帕，穿着蓝对襟上衣，领缀素花纹，蓝，黑布鞋。

余男说；“阿婆，搬去大理和我住好不好，让我照顾您？”

他没回：“透透气。”

时间紧迫，她并未久留，阿婆送她去，在门言又止。

“她不是本地人？”

游松一滞，烟举到嘴边忘了动作。

阿婆捂唇咳两声，嗔怪：“又乱花钱，自己多攒，嫁妆。”

阿婆摸着她脸颊：“是我们阿阳不争气，我也没福分有个疼人的外孙媳妇。”

余男低，没说话。

阿婆不住的咳“没事，可能凉着了。”

游松说：“你和余男都是这的人，是邻居？”

他一条踩在石板上，翻手机，打开地图定位，小小的蓝箭动了两，最后稳住。

阿婆听了声音抬，一见是余男，兴起迎过去：“我家男男回来了？带游客了？”

他低扒饭，察觉自己说多了，便不再回应。

“我要再陪阿婆几年。”余男笑着说，她轻拍阿婆的背，帮她顺气：“您冒了？”

这次阿婆还是摇，“住习惯了离不开，你时常回来看看我就行。”

张硕嘴里鼓着饭，‘唉唉’两声，“你上哪去？”

她叫了声“阿婆”。

游松看他动作，了烟，睛不自觉眯了眯，半晌后，又问：“她是白族人？”

她开了老胡的车回来。阿婆家和老胡家是邻居，他平常在大理拉活，周末才能回家一趟。

他不答，他也不再问。

张硕喊；“那你别走远啊，一会不好找你。”

余男把车停在路边，去副驾提黑包，院前，她把左袋的钱分一大半到黑包里。

老胡条件反去看周围，那几人光顾低吃饭，并没听到这边对话。

阿婆忙不迭地：“好好.

他走到背阴角落坐，一会功夫，后背已被汗浸湿。

阿婆似乎一直等着这话，却嘴说：“我不惦记，你们平平安安的就行。”

“您亲外孙不是更好么！”

***

老胡往碗里夹了一筷菜，不经意说“她七岁...被捡来，很乖。”

一烟燃尽，他起去。

饭馆离余男阿婆家没多远，走路要一刻钟，开车五分钟就能到。

游松来到室外，这会太阳比刚才还要毒，周围基本是游客，都披肩、墨镜、遮阳帽的打扮，就连男人也大多带了遮光镜。

她把琵琶到余男嘴里，咬一，清凉多汁，甘甜。

她和她说过不止一次。

老胡竖起拇指，笑了笑“我看她长大。”伸左手比了一个度，比饭桌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