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灯，后院没修饰，只有一盏黄灿灿的灯泡，范围却照不到这里。

这话冲张硕说的。

宿舍不比楼上，一个大房间，四五张低床，老板娘有单独住，这里只睡客栈服务员，偶尔还住旅行社的导游。

张硕呲着大白牙，难以置信：“啥？七折？”

余男面无表抬起，目光沿着他手臂一路上去，最后落在他肩膀。白背心，肌肉泛光，厚的像一堵墙。

“是疯了，不疯能当冤大。”游松这样说，却语气戏谑，并没为那几千块耿耿于怀。

打算拿了睡衣去冲凉。

余男镇定自若：“你没砍价。”

余男贴着墙边走，地上是红砖路，球鞋踩在上面发不半声响。

他双手改为撑在墙上，双臂笔直，两人距离不算近却过于暧昧。

***

张硕：“...”

她惊叫声，一秒鼻被另一只大掌罩住，同时后背狠狠撞在墙上。

“慧慧。”一边石明拉她胳膊。

游松一字一顿，声音在黑暗里格外嘎，像有幽灵在她盘旋。

夜雾凝结，风把树叶的簌簌响，临近午夜，二楼灯笼熄灭，院当中只有一盏照明的灯。

游松起，往后院去了。

周围忽然悄无声息，张硕也抬了。章启慧大睛眨了眨，忙捂住嘴：“哇哦，说漏了...”

游松失笑。

“公平么？”大掌搭上她的肩膀，缓了缓，继续，最后落在她T恤前襟上“哪公平了？”

她闷哼，脑袋嗡嗡的疼。

又把游松的纸盘拿起来，一并扔到垃圾桶，朝后院过去。

“当然。”

是遇见余，我问她生日有优惠么，她直接就给我们打了七折，次来我还...”

“现在砍价行吗？”

余男抿起唇，低，视线跟了过去，落在他的手上。光线昏暗，但仍然可以分辨，手掌很大，几乎包住全，她上衣是白，他肤却古铜，视觉冲击烈。

她低着，抬手摸了摸后颈，汗已经被风，可上还留着难闻的汗味。

“可以砍价？”

余男把最后一糕吃掉，拿着纸盘起：“大家也早睡，明早六集合，别睡过...哦，还有，记得穿件外套。”

余男被罩在他前，抬起，目光平定自若：“这是公平买卖，愿打愿挨。”

正想着，她手臂突然被铁钳般的大掌攥住，一大力猛然把她拽转弯的死角里。

客栈前院和后院之间有条狭窄过，过左侧有分支，是公共卫浴。直走右拐才是后院，员工宿舍设在那里。

“你见过取款机上存了钱还往外吐的么？”

她睡员工宿舍。

张硕有些悻悻，石明脸憋得通红，旁边章启慧低着。

游松左手顺着墙边慢慢来，耳边有细微的摩声。

游松两吞糕，哼笑一声：“你早回去，把我吵醒就院里睡。”

余男挥开他的手，“他妈有病。”

反应了两秒，她扯他的手。

低咒：“你疯了。”

那边是公共卫浴，对面是员工宿舍。

手用力：“就这一？”大掌又缩了缩：“那真够贵了。”

余男没动，跟他叫着劲：“这回公平了。”